“那以后就叫你柏言吧,”宣兆笑盈盈地说,“好不好,柏言?”
岑柏言身形稍显僵硬,耳根泛起的浅红一直蔓延到了脖颈,他不想宣兆喊他“小朋友”,等宣兆真的喊了他的名字,他脑子突然一片混乱,与此同时胸腔里迅速扩散开一种愉悦的感受。
他不知道如何回应宣兆,于是生硬地扭过头,对店员说:“把橱窗里边模特穿的那几件都扒下来试试。”
“柏言,”宣兆看着橱窗里男性模特身上穿的深黑色冲锋衣,有些难以启齿,“你妹妹.品味这么独特吗?”
“让你试你就试,”岑柏言显得别别扭扭的,“废什么话!”
他身形高大,凝眉认真起来的时候有种逼人的气势,不像小狗崽子了,像一只盯上了猎物的狼。
宣兆还维持着那个半抬着手的姿势,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岑柏言好像.无意识地在和他争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主动权?
这个认知让宣兆觉得危险,他大脑里的防御机制飞速运转着,恰好这时候,店员拎着一身新的衣服过来,打破了这小小的僵持。
“先生,这件是大号羽绒服,我帮你换上吧。”店员说。
”
岑柏言心头一跳,被这个尾音悠长的“嗯”弄得心烦气躁,扔下一句“没什么”,接着给宣兆抻袖子的时候,宣兆胳膊冷不防被岑柏言一拉,整个人踉跄一步。
岑柏言长臂一勾,揽住宣兆的腰把人圈住:“怎么这么娇气,轻轻一碰就倒,你是花瓶吗?”
“我说你这个人啊,”宣兆刮了刮鼻梁,“怎么这么霸道,明明是你差点儿把我弄摔跤,反倒怪起我来了。”
岑柏言眉毛一挑:“我不是还扶你了吗?”
“.哦,那听
岑柏言抿了抿嘴唇,松开抓着宣兆的手,对店员说:“我来。”
他俯身替宣兆把拉链解开,这个姿势使得他离宣兆非常近,宣兆一低头,鼻尖就能碰到岑柏言后脑上的头发。
宣兆心跳得越来越快,他必须要加快节奏,才能把掌控权牢牢攥在自己手里。
“柏言?”宣兆轻声说。
温热的唇息从耳畔擦过,岑柏言微微一怔。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了,”宣兆在岑柏言手臂上轻轻一拍,有些嗔怪地看了岑柏言一眼,“松手,我自己能站稳,把我拐棍拿来。”
岑柏言闻言,伸脚把宣兆靠在穿衣镜前的拐棍踢的远了点儿,接着神气活现地冲宣兆“哼”了一声。
幼稚又无聊,简直像个小狗崽子。
“你啊你.”宣兆哭笑不得,抬手想去拍一下岑柏言毛茸茸的脑袋,“怎么有你这么无理取闹的小朋友?”
岑柏言英俊的眉峰一拧,突然攥住了宣兆手腕,垂头紧紧盯着宣兆:“以后能不这么叫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