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恒会在峦城被擒。
他是不想管李恒,但他会想起丁卯……
每次想起那个时候丁卯,再想到早前丁卯天真可爱模样,他心中就似刀割般。他唯能做,就是尽量不让丁卯像早前样。
李裕深吸口气,低声道,“阿茵,也不知道对不对……”
其实到后来,他将丁卯交给童年时候,他都不知道是不是对,眼下更是。
“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事?”温印声音中有忧色。
李裕顿顿,如实轻嗯声。
“担心什?”她轻声。
李裕轻叹,“也不是担心,就是……就有些不安。”
他知晓有些事该到时候,他四月中旬见过柏靳,六月回到南边,八.九月时候,李恒就会被李坦人擒住,押送回京。
“流民过去。”温印声音响起。
李裕这才收起思绪,躺在她怀中,轻声道,“阿茵,想趴会儿。”
温印低头看他,“头疼吗?”
他摇头,“就是想眯会儿。”
温印笑道,“那你睡会儿吧,到卢城叫你。”
蚀人心,长风内乱十年,紧接着太平二十年,再内乱十年,再太平二十年……
邻近诸国中,唯有长风如此。
所以后来长风步履维艰。
柏靳有句话说对,没有太平安定,哪来富强?即便富庶,都是从百姓血汗里榨干。
他不要做这样君王……
所以矛盾中,就似有东西压在心口。
温印伸手抚过他额间,“那就不管对不对,做你想做。”
他睁眼看她,“阿茵……”
温印莞尔,“
李恒会死在十月,连最后体面都没有……
丁卯也会出事。
李裕揽紧她,心中微涩,但什都不想说。
“那就睡觉,睡醒就好。”温印伸手绾过他耳发,他再度轻嗯声。
他其实知晓不应当,但还是让人去峦城。
他轻嗯声。
这月余以来,无论他有多焦躁,或是不好消息,或是同早前预期有很大出入时,他焦虑总能在她怀中平复,他也能下意识安心。
眼下,又想起往后几年纷争,还有长风要面临场景,李裕抱紧她,暂且将这些思绪抛到脑后。
“李裕?”温印忽然开口。
“怎?”他疲惫开口。
他这次再见柏靳,就和早前全然不同。
他很清楚他眼下要做什,未来要做什,所以他才要将这场内乱时间压缩到极限。
眼下已经是三月下旬,四月初就会到苍月,四月中旬就会同柏靳见面。
最迟明年正月,他要结束这场内乱。
他已经做年多准备,从朝中到军中,都是为加快结束这场内乱,他要撵回长风失掉时间,就只能不遗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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