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印莫名心虚。
忽得,颈边微润,低声道,“那想你……”
温印指尖微滞。
他阖眸,凑近些,继续道,“其实,也没直想。”
温印:“……”
温印眸间微润,也忽然会意,他是在说初宫宴那天。
他声音渐渐放轻,“但后来就感觉不到冷,只知道雨很大,砸在身上不舒服,整个人都不舒服,很难受,周围天旋地转,还是不舒服,不舒服到什时候失去意识也不知道,醒来时候人还跪在大殿外,腿也跪得没知觉,迷迷糊糊想起,还得打起精神来,继续跪,要这样反复几次才像是真,所以再难受,也要提起精神,但又盼着这次彻底过去,不要那快醒……”
他没说完,温印指尖轻抚他发间,环紧他,“不说,都过去。”
他也揽紧她,“其实,想早些回来见你,但不能那快回来,阿茵,没骗你……”
温印轻嗯声。
李裕微怔。
被子里只有微弱光线,他看不清她脸,但有说不清暖意在心底淌过,抚平心底寒意,即便再想起,也可以平静开口,“也不知道,但知道得挺过去。”
温印看他。
李裕继续道,“怎都要挺过去……”
他声音仍与往常样,只是原本少年音里更多几分沉稳,温印继续看他,也听他继续道,“李坦生性多疑,如果父皇让滚,立马就离开宫中,李坦定怀疑。要瞒过他,不让他往这处想,只能苦肉计,咬紧牙关,咬碎牙齿,也跪到昏迷为止。挺得住也要挺,挺不住也要挺,而且定要挺到昏倒为止……宫中这多双眼睛看着,光演是演不像,也没人会信,没有退路。”
他环住她手更紧些,低声道,“就是好几次很冷,很不舒服,觉得要撑不下去时候,就想,等醒,阿茵,就回你身边,就当是做场噩梦,等
李裕继续道,“意识模糊时候,看到岳父,知道他不放心,在殿外等。让你别打听宫中事,怕你会,bao露,但你如果担心,定会让人去侯府问消息,因为初宫宴岳父在,你这聪明定想得到。所以请岳父先回侯府,心中有数,也知晓这些都是必须要做,但什都不能说。是不是,还是让你担心,温印?”
温印没有出声。
她是担心,担心整宿没合眼,到第二日黄昏……
温印轻声,“没有,没担心你。”
李裕眨眨眼,轻嗯声。
温印缄声。
李裕也轻叹声。
忽得,温印觉得腰间紧,是他揽住她。
温印诧异看他。
他贴近,下颚贴近她颈边,“冷,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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