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攥紧指尖,眼底猩红。
温印诧异,她没想过会有其中缘由,也从未见李裕像眼下样难过过。
——他还小,这件事,他没错什,错是旁人,不是他。
温印撑手,稍稍支起上身。
被窝里突然漏风。
床榻上,温印想想,还是同昨日样,同他道盖两床被子,没有分开睡,“睡吧,让他们闹腾去,明日再说。”
李裕看她,轻声问道,“是你放火?”
温印也不隐瞒,“嗯,茂竹是小人,他担不责任,放把火,正好劳永逸。茂竹和贵平不同,早前贵平处处试探,都是替李坦小心把关,但这个茂竹,阴阳怪气,阿谀奉承,会踩着旁人上位,但最怕就是担责任,趋利避害,所以最好方法,就是让他害怕顾忌。”
无论贵平来不来,茂竹最后都不敢冒这个险。
李裕会议。
太大,又年久失修,主苑烧得只剩断壁残垣,还剩禁军在扑救。
黎妈带宝燕,采荷,鱼跃和塘间几人赶紧将梅苑这处赏梅阁先收拾出来,今晚好让夫人和殿下落脚。
这处许久没人住过,到处都是灰尘,东西也不齐全。
收拾很久,但好在几人都利索,而且走水,值守禁军也不好拦着进出,不少东西是黎妈从永安侯府那处寻来,所以再晚也都安置好。
赏梅阁有二楼阁楼,楼是类似外阁间这样地方,二楼阁楼才是内屋,因为有两层,反倒比早前苑中主屋暖和。
李裕还未反应过来,她在被窝中俯身吻上他额头。
李裕怔住。
“外祖母告诉过,人总有计短计长之时,短时蛰伏,长时谋定而后动,幅牌总有好坏,要懂得好牌如何打好,也要懂牌烂时如何将损失降到最低,不以局定输赢。”
温印看他,“
早前有赵国公事在,朝中定已经有风言风语在,再加上离院这把火,往大说就是冲着要他性命去,经过这两件事,李坦近来都不会再寻离院麻烦。
所以,温印这把火不得不说,放得再精妙不过……
“睡吧。”温印刚准备转身,又听李裕沉声问,“你不问,李坦为什让茂竹带鲈鱼来?”
温印轻声道,“既然不想说,别说,不重要。”
李裕看她,“温印,母后最喜欢清蒸鲈鱼,她过世后,父皇和都再没碰过这道菜,李坦都知道,他是特意激……”
屋中置碳暖,李裕洗漱完歇下。
温印陪着他。
李裕今晚都不怎愿意开口说活。
温印大致从黎妈口中听说苑中事,李裕这抵触,定是有缘故,而李坦就是抓住其中缘故,特意挑衅和刺激李裕。
李裕不愿提,温印也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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