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坦放下笔，“他砸
药碗，是心有不甘；但李裕不傻，父皇和太傅亲自教他，他也做东宫
黎妈愣愣应好。
温印径直出外阁间，而后是苑中，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眼前，贵平低头垂眸。
***
泰和殿中，贵平入内，李坦看他
眼，“都退下吧。”
殿中旁
伺候内侍官和宫女都退出去，李坦知晓他刚才是去离院，因为听说李裕今日彻底醒，也知晓京中事，接受不，在苑中砸药碗之类，离院人不知道该怎
处置，所以让人寻贵平去。
屏风缝隙里，贵平看得清清楚楚。
温印又道，“
让太医重新煎药，你要喝就喝，不喝就扔，倒，砸都好。”
她声音冰冷似寒潭中出来般，李裕喉间轻轻咽咽，忽然艰难开口，“你甘心吗？”
温印似是也没想到他会这问，屏风后都跟着愣住，贵平也眸间微滞。
李裕看她，沉声道，“嫁给个废太子，温印，你真甘心吗？”
给谁看？”
李裕没从僵滞中缓和回来。
温印没同他说过这些话……
字字诛心话。
“别拿自己年少当回事，救你性命人，哪个没家人？”温印声音很轻，却每个字都扎进他心底。
贵平才从离院回来。
“去看过？”李坦问起。
贵平躬身，应道，“是，废太子醒，太医也同他粗略说京中事，听说之后，废太子不肯喝药，不仅砸药碗，还有屋中旁东西，也让旁人都滚。”
李坦笑笑，似乎并不意外，“他这样才是对。他要不砸药碗，肯乖乖喝药，这其中才有猫腻。”
贵平看他，李坦继续道，“昏迷这久，醒来忽然发现自己变成这幅模样，早前天子骄子怎可能平平静静就接受这种打击，如果真是，那要就是他早就醒过，也知晓所有事，咬张太医口也好，昏迷不醒也好，都是专门做给看。”
温印看看他，没有应声，转身出屏风后，仿佛才看到屏风后贵平。
贵平低头，“夫人。”
温印再没搭理他，而是看向王太医，“药煎好吗？”
王太医支吾，“应，应当好，下官去看看……”
帘栊撩起，温印朝黎妈道，“你守着喝药，他要是不喝就扔，倒，随他，不用告诉。”
李裕看着她，忽然不说话。
忘说什，也不知道当说什……
早前是想演，但眼下，仿佛不需要演。
他也分不清楚，温印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他想起温兆，想起边关护着他禁军和驻军，还有温印告诉过他，撞死在金殿上霍老大人……
李裕眼眶微红，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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