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3楼,病床和哭天抢地家属又急匆匆地被推出电梯间,进来打石膏小孩。
邱声不忍看,空气里消毒水味道刺激鼻腔,让他眼睛也发酸。他闭起眼睛想着再忍分钟,出去后就好。承受能力降到临界点,脑子里混乱地想象诸多经历过病痛,被折磨得脸色煞白。
电梯里氧气不足,邱声急促地喘息。
只手抱住他,拍拍后背,让他靠着自己。邱声顿时像得救,赶紧把脸埋在闻又夏肩膀。
旧外套存着闻又夏体温,烟味很淡。
每次心理治疗后邱声就会低落,现在见闻又夏只觉得更沮丧——闻又夏知道这地方也不奇怪,他以前陪自己来过两次。
邱声径直往电梯走,余光瞥见闻又夏跟上自己,没好气地:“你怎知道在这儿?”
“顾杞说,你每个月23号检查。”
邱声:“……”
他对顾杞这个碎嘴子真已经不抱希望。
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强烈不安让他本能地不轻易交付信任,旦有所依靠,便会把所有好坏情感都绑在最亲近那个人身上,这种情况下如果对方和他发生矛盾,带给邱声打击便十分致命。
从职业道德出发,章医生不该对邱声私人生活有太多好奇心,可这天她送邱声出诊室时,看见个印象模糊人在走廊尽头。
“那是你朋友?”她问邱声。
邱声表情也很意外,紧接着他摇头:“……是同事。”
章医生若有所思,问道:“你现在还是个人住?”
“没事。”闻又夏小声地说,简单句话居然能安抚
来都来,也不好把人赶走。
邱声默念三遍,摁下电梯下行键。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下到7层时进来个病床。护士前后地挡在前面,有个女人边哭边往里头挤,最后只能贴着电梯门站。她握着病床金属护栏,直抽泣,护士安慰她两句,把旁侧位置让给她。
好像是准备做手术,邱声听几耳朵只觉得又是生离死别,不太好受地别过脸。空间蓦地被压缩到逼仄,邱声盯着闻又夏肩膀。
外套穿旧,冒出个线头,他抬起手捻两把。
“嗯,朋友偶尔会过来看。”
“或许,”章医生犹豫地说,“作为你个……熟人,而不是医生,私下里提点建议吧,你随便听听,觉得不中听无视就好。”
她瞻前顾后,邱声反而来兴趣:“没关系,您说。”
章医生目光若有所指:“如果以后出现在意人,适当地向他敞开安全距离说不定反而是好事情……软肋亮出来也不丢脸。”
邱声勉强地牵嘴角,并未对这句话表达出任何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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