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声不知道他也会害怕。
走出医院,闻又夏在斑马线前站定,
闻德昌好端端地坐在沙发上,拿着张打印出照片。
照片上是黄昏蓝花巷,他把烟递到邱声唇边。
闻德昌气得眼睛充血:“你应该去读大学,拿到文凭,好好找个单位上班!而不是把时间耗费在玩什乐队上!教你做对社会有用人,你就这报答?!送你去学琴,不是想看你搞同性恋!”
“绝不同意你和这种不学无术人混在起!”
对闻又夏,两爷孙感情多少是基于朝夕相处亲情,又有多少是因为想他成为个“有用”人,闻又夏不得而知。
哥!”闻皓谦终于崩溃,“他凭什?你要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几乎撕心裂肺,走廊上人都看向他们这对不像话兄弟,小声地开始议论闻皓谦话。他们早些时候那场争执同楼层看护病人差不多全知道,又要流传出什诡异版本闻又夏干涉不,他也不在乎。
闻又夏浑然不觉,他不想再看闻皓谦眼。他以前还以为闻皓谦总是能站在他身后、成为他后盾,到头来被最信任人之捅刀。
要不是闻皓谦,也许——只是也许——他和邱声冲突会晚点、以另外形式发生,也以稍微温和方式收尾。
也许他们迟早分手,但至少没那难看。
口口声声“家人”,闻又夏却觉得他根本不算个家庭成员。
他曾经告诉邱声“从来没进去过”,因为小时候养父母没有太大期待,长大后闻德昌估计只想安抚好他,在自己百年之后由闻又夏继续照顾孱弱亲孙子。他在对方眼里根本没有独立意识,所以闻德昌得知他出格后如此愤怒。
什叫“对社会有用人”?或许闻德昌想说,对他有用人吧。
邱声并不是让他们决裂最终原因,甚至不是导火索,只不过那年所有事都在同时间点燃。
寄人篱下日子过太久,他其实本性矛盾而自私,以为什都不在乎,却出人意料地害怕被失望眼神注视。
很多时候闻又夏想过这个时刻他要说什,比如告诉闻皓谦,“事情不是你以为那样”“要不是你,根本不至于成现在这样”“帮你已经很多,以后日子你们就要互相照顾”……
但现在甚至他都不想解释句。
“这些和邱声没有任何关系。”
他知道闻皓谦但凡想得明白这层,以前也不会把所有过错都推给邱声。
闻又夏深刻地记得那天他接到闻皓谦电话,着急地说“爷爷摔跤”然后把他从即将开始演出叫走,可等他到家,闻皓谦下子反锁门,扔掉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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