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辞莫名面红耳热,忍住没咽唾沫:“这喝过啊,你、你你你——你干嘛还要喝。”
季时风看着他,脸上没什表情:“你不是还要给陈放喝吗?”
“那能样吗,”路辞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和放儿那是铁打交情,个裤裆里长大,别说喝瓶水,俩还吃碗饭、洗个浴缸,上周末他来家打电玩,俩还睡张床呢!”
季时风依旧面无表情:“哦。”
他看着面前路辞,想揍;再看眼场上练三步上篮陈放,更想揍。
路辞听见自己咽口唾沫。
·
“季时风!来呗!”陈放在场上喊他。
季时风下巴抬,稍稍摇摇头,示意自己不上,而后抬起拿着矿泉水瓶那只手,将瓶口往嘴边送——
面前忽然窜出来个毛茸茸脑袋,扎着个小辫儿,戴着大耳狗发卡,把夺过水瓶,吼道:“喝什喝!不许喝!”
不住,眼神控制不住地往季时风嘴唇上瞟。
不是吧不是吧,他喝过瓶嘴儿,季时风也对着这个瓶嘴儿喝。
这他妈……这他妈不就是嘴对嘴吗?
路辞觉得自己要熟,整个人腾腾往外冒热气儿。
他和悠悠都没有嘴对嘴过呢,顶多是他发春做梦,梦见和悠悠手牵手上商场shopping,尺度仅限于手指头对着手指头,梦里悠悠想挽他手臂,他觉得进度太快,婉拒。
季时风也不知道他这股想揍人冲动是从哪儿来,他从路辞怀里抽出那
水溅点儿出来,洒在季时风衣服上,他弹下路辞小辫儿,没好气地说:“又撒什疯。”
路辞把水瓶揣在怀里,就和揣宝贝似,抬脚踢纸箱:“还有两大箱呢,你干嘛非抢啊?”
“懒得弯腰拿。”季时风说完,缓缓眨下眼,哼笑着说,“就想喝你这瓶,不行?”
他眨眼速度很慢,眼睫毛在鼻翼两侧投下浅浅阴影,衬得他狭长双眼格外深邃。
妈,又想吞口水,忍住忍住忍住,好男儿要把纯洁留给悠悠。
路辞醒来还特别感动,觉着自个儿真是天底下数数二好男儿,要把纯洁留给悠悠,就连梦里悠悠也休想玷污他。
但季时风就这喝口水,他忽然有种“不纯洁”感觉,真操蛋啊!
陈放他们去练上篮,路辞有点儿燥,拿手呼呼在脸颊前边扇风,心里默念三遍“别看季时风”,眼珠子又忍不住往季时风那边斜。
季时风以种极其放松姿态背靠着栏杆,重心放在只脚上,另边脚尖虚点着地;他单手插兜,另只手握着矿泉水瓶,嘴唇微微湿润,在灯光下有种果冻般质感和光泽。
咕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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