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湖广来张老道?也好些日子没见到他。”
“怎?走?”
“却未曾离开,度牒还在这里,但人却不知去向……这老道虽说挂单在院里,但三天倒有两天不在。像他这样挂单道士,见得多,大多喜好游山玩水,此刻也不知在哪座山中。怎,赵老弟寻他有事?这样吧,待他回来,
打心底里不太看得起周圊头。同样是在圊房职司,身为火工居士赵然是在磨砺品性,身份高出等周圊头却只能以“无能”作为评语。赵然是新入道院新人,是在按规矩扫圊,而周圊头是有度牒正经道士,却混成扫厕所杂工头,真真是让人情何以堪?
虽然看不起周圊头,可赵然明白自己身份,更知道上下有别、尊卑有序。他很恭敬将几锭银锞子放上周致秀床头,然后拍着胸脯向周致秀保证,圊房虽然只剩下他个人,但和过去没有什两样。他甚至提出,周圊头每天丑时装配好驴车等待事务也可以省去,切活计他赵然可以包圆,周圊头只需每日天亮前起来,检视番扫圊效果便好。
周圊头疑惑询问赵然打算怎办?赵然说您就别管,您是圊头,这些小事不用太操心。周圊头只是稍作考虑,便决定就此放手,反正他也乐得不用丑时起床。只不过周圊头还是叮嘱赵然番,说是无论用什办法,总之道院重地,切不可雇佣外人前来做活。同时他还提醒赵然,扫圊是磨砺品性事务,切莫偷*耍滑,定要亲力亲为。
赵然自是知道不能去外面雇佣役力来干扫圊活计,但他心里另有打算。
客堂是无极院八大执事房之,其中十方堂接纳进香香客和想在道院修行居士,云水堂则接待外地挂单道士。趁着还有时间,赵然来到云水堂,眼就瞥见正在值守于致远。
这些日子,无极院没有什挂单道士往来,故此于致远很是悠闲。他此刻正在练笔,对着桌上只鸡蛋反反复复在纸上勾勒着。这个法子是赵然教给他,赵然作画水平虽然不行,但至少见识是有。
于致远丢开画笔,看着赵然苦笑:“赵老弟……费这许多工夫替你出头,你可好,转手便送将与人。”
赵然不好意思致歉道:“于门头,实在对不住,也想离开圊房,只是思虑来思虑去,委实下不去决心啊。你说人家来大半年都没有迁转,刚来个月就……怕将来无法见人啊。”
于致远叹口气:“唉,便待下回再找机会罢。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人……厚道!”
赵然岔开话题,问道:“于门头,不知那个挂单老道住在哪间?有事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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