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时候,行翻过青龙山,便出龙安府境,进入松藩卫。
尖石,顶在他太阳穴边,悄声道:“放开你嘴,你也别喊,只要回答问题,保证你没事。否则就起死!”
那人点点头,于是赵然放开捂着他嘴手,又问:“你今日为何要害?是不是解差吩咐?”
那人俟能够开口,连忙低声求饶:“小兄弟饶命,也是迫不得已……原来你都知道……真不赖啊,解差大人逼迫,说若是不答允,便不能保证性命……”
赵然喝道:“你犯糊涂?若是你手上沾人命,怎会还有你好?你若害,你也决计活不!”
那人小鸡啄米般点头:“是糊涂,是糊涂,小兄弟说得极是……唉,你如何得罪解差大人啊,你们既有恩怨,为何要牵扯上啊?真真是命苦……”
赵然问:“接下来又该如何?”
那人哀叹:“后日路过九云岗,那处地势险要……可却如何是好……”
赵然收起尖石,慢慢放开他,低声道:“就算是解差也不敢公然杀人,你不要再做糊涂事,路上只需小心在意,熬到川陵就没事。否则你可得记住,大明律条中写得清清楚楚,杀人是要偿命,小小解差如何保得住你!”
赵然起身回到自己通铺位置,却见通铺上有五六条身影几乎同时翻个身。他也懒得理会这些人,自顾自躺下睡觉。
九云冈地势果然更加险要,好在赵然已有防备,故此有惊无险过山岗。过此处之后,胖瘦两个解差对他态度明显恶劣起来,之前受命加害自己役力也莫名其妙挨好几次棍棒。那役力受棍棒加身,反而想明白,和赵然形成默契,两人行走睡卧间都合在处,相互提醒关照,令两个解差更不好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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