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下坠着，刺骨
寒与无边黑暗吞噬着他。
沈杳早就忘记自己说过不会游泳，他本能地摆动起双边，追着月色浮
上去。
“咳、咳咳！”
沈杳连眼前景象都没看清，就被关殊扯着手臂，单薄背部
下子拽到身后摩托艇上。
因为落水，沈杳脸色苍白如纸，连薄唇上也没什
颜色，像是个灵魂都即将消散艳鬼。
“扑通！”
落水声在秒之内重重地响起，沈杳往后跑速度已经够快，但关殊很快地攀上游轮，他手臂青筋凸起，像是只最敏捷猎豹，甚至连呼吸秒时间都没到。
他冰凉却又滚烫手就已经抓住沈杳脚踝。
沈杳这次是真有点惊慌，冷淡表情从他脸上碎裂：“关……！”
关殊像是只从水底爬出来恶鬼，句话也没说，直接用力地拽，把沈杳整个人都拖下水。
大游轮航行在海面上，自带着灯光，把海面照得波光粼粼。
沈杳站在甲板上，细长手指夹着烟，冒出在夜晚显得有些寂寥白烟。他又放到嘴里咬住，然后吐出烟圈，视线往身后繁华明亮城市望去，眼神却被烟完全雾住。
他在渐渐远离这座他待二十多年城市，也在远离与他相关三个Alpha。
他爷爷留给他东西终于派上用场，沈杳习惯于留后手，他根本就没打算做飞机离开，甚至换身衣服，保证没有定位仪留在身上。
沈杳闻闻自己衣领，信息素味道已经越来越淡，他身上终生标记会随着时间点点地淡去。
“不会游泳？私奔？”关殊面色平静地重复着他说过话，“在高中前面见？”
“吃
“扑通！”
从游轮上落到海里有不短段距离，感受到疼痛那刻，水流已经从四面八方涌入沈杳口鼻当中，窒息感强压在胸口。
和泳池水不样，这是咸。
关殊忽然收手，支撑着他力消失。
沈杳撒过慌太多，如果是在清醒时刻，他能把每句都记住，把所有谎言都圆得自得其所。
载客用游轮为他个人航行，有完善娱乐设施，也有足够多食材，能让他舒舒服服地个人到达目地。
在崭新安宁城市里，没有人认识他，也没有人能找到他。
天气刚刚转暖，夜晚海风还带着点刺骨寒。在听到耳边破水声第刻他以为是幻觉，沈杳猛地回头。
海面上浪阵阵拍打着，沈杳看到个人影骑着水上摩托艇破开海浪冲过来，速度是不要命得快，直直地就追上游轮。
咸湿海风当中，沈杳仿佛看到他在深夜当中黑沉眸，还有那眉间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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