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套戴上然后轻手轻脚地回到楼上,二楼有许多房间,唯独主卧门是没有上锁。
徐意白打开门,窗帘拉开着,能看到远方灯塔上光,隐隐约约地照出房间那张大床上鼓起弧度。他走过去,把窗帘轻轻拉上,然后打开床头昏暗小灯。徐意白爬上床,从背后抱住沈杳。
像是拥住重中之重宝藏,心脏终于不再感觉空落落。他脸往前贴近,慢慢闭上眼睛,像是熟睡样,靠在沈杳背上。
沈杳,他。
可只有徐意白自己知道,他神经紧绷着,始终没有放松过警惕,哪怕窗外飞鸟扑腾翅膀声音都会让他瞬间睁开眼睛。
从那天过后,每个沈杳熟睡之后夜晚,又或者是每个沈杳还未睡醒清晨,徐意白会把医生喊过来,给他手做理疗。
不幸当中点点万幸,如果当时玻璃碎片再进分,徐意白作为正常人生活不会受到影响,但他作为钢琴家职业生涯,会这样断于此。
徐意白没有告诉沈杳事实有两个理由,因为他知道沈杳仅剩点心软都已经被他消磨干净,他不会就直这样瞒下去,制造点虚幻美好。
毕竟,沈杳喜欢他钢琴声。除那两张单薄结婚证,这好像已经变成仅剩他能把沈杳留在身边优势。
外面地平线上日出还未升起,这段日子要是在深黑夜,要就是在这种天都没亮白日里工作,但因为徐意白钱给得够多,医生脸上神色精神百倍,他松口气:“你这只手恢复得不错,但以后还是要注意点,别再胡来。”
冬日从清晨到天亮时间格外地缓,沈杳醒转过来时候,徐意白已经换好衣服,他还无声无息地收拾完东西。
沈杳视线在他右手上落下,然后又移开。徐意白保证,沈杳肯定看到他戴
缠在右手上纱布终于层层解开,右手上疤痕却永远深深地停留在上面,像是条丑陋虫子。
徐意白无意识地轻皱起眉头,问道:“这疤痕有办法祛除吗?”
“疤痕?”因为徐意白看起来不像是会在意这道疤人,医生愣下,想到可能是因为徐意白是个钢琴家,所以对自己手要求十全十美,他解释道,“要看个人体质,但你手上这疤现在那深,想要让你手完好如初应该很难,最多只能把疤痕淡去点,可以先给你点药膏。”
徐意白慢慢地拢紧掌心,把手心里疤藏起来,他迟缓地点下头道:“好。”
徐意白收下医生递给他药膏,又找人出去买露指手套回来。天气已经渐渐转凉,到需要穿毛衣时候,戴着露指手套倒也不会显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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