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星对杭城熟,闭着眼睛都能摸准路,直接带着季北秋出了机场。
杭城的冷和京城的冷不一样,是湿冷,沈云星也好久没回杭城了,还是被冻得哆嗦了一下。
他的鼻头更红了,稀奇地回头看了眼还穿着大衣的季北秋,问道:“你不冷?”
季北秋说:“还行。”
他的体温从生下来就便冷,但事实上他根本不怕冷,换句话说,他很耐寒,也很耐热。
他边说,边顺手把沈云星另外只摇摇欲坠的耳塞摘了下来。
沈云星的右耳被压得有些红,他刚睡醒,神智不清地把脸上的眼罩摘了下来。
不太适应外面强烈的光线,沈云星先下意识地眯了眯了眼,眼前就被季北秋挡住了。
掌心还是凉的,覆在刚睡醒酸胀的眼睛上还挺舒服的,沈云星又无意识地哼唧了几声,没骨头地重新倒在季北秋的身上。
躺了一会儿,他才眨着眼睛,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可以了。”
备出来处理公务。
他只是靠在椅背上,安安静静地看着熟睡的沈云星一个小时。
季北秋的目光很浅,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又好像藏着光,像是想捉住什么东西。
直到漂亮的空姐走过来提醒他们飞机快要降落,季北秋才缓慢地收了视线,沈云星还没轻重地靠在他肩上。
季北秋也没觉得肩膀麻,他先是尝试着喊了几声:“云星。”
元旦机场人多,沈云星提前一步约了车,他靠车牌号找到了那辆车。
司机师傅提前注意到了他们,下了车帮着他们把行李箱扛到了后备箱,笑眯眯地跟他们打招呼:“去杭城酒店是吧?”
他讲话的时候带着本地人特有的口音,沈云星到了杭城看起来心情都变好了,他眉开眼笑地用着方言跟司机道:“是的,谢谢师傅。”
杭城的方言听起来都是糯
季北秋心领意会地放下手,沈云星的眼睛模糊地含着水光,眼眶有些红。
他想抬手揉眼睛,却被季北秋制止了。
“不要揉。”季北秋说,“越揉越红。”
就像是刚哭过一样。
元旦来杭城旅游的人很多,季北秋拖着箱子跟在沈云星的身后,行李箱的拉链季北秋最后还是帮他修好了。
但沈云星的耳塞看起来太好用,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季北秋垂下眸,伸手把沈云星没靠在他身上的耳塞摘掉了。
季北秋这才发现,沈云星的左耳上有颗红色的小痣,就长在紧贴耳骨的地方。
他没多看,重新喊了几遍沈云星的名字。
这次沈云星听见了,他先是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梦呓,脑袋胡乱地在季北秋的肩上蹭了蹭,手臂不怎么讲道理地横了过来,抓住了季北秋风衣的下摆。
季北秋重新喊了声:“云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