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舍友凑在一起打牌,看他出来随口问了句“要不要一起”,林斯屿摇了摇头拒绝。
林斯屿还有其他事情要干,他还顺便洗了头,随便拿了根毛巾盖在头发上,然后就把手机拿出来直接给鹿黎打视频过去。
鹿黎接电话的速度很快,他咬着笔的样子就出现在镜头里,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接视频的时候他都凑得很近,过长的睫毛在屏幕里仿佛伸手就能触到。
“鹿鹿。”林斯屿第一句话就是,“不要咬笔。”
鹿黎讪讪地松开手,今天是周末,他偶尔休息一下也可以,干脆
“走了。”林斯屿言简意赅地道,“晚点给你打电话。”
等他走掉之后,鹿黎还是没有回过神来,他还没来得及细品离别的伤感,就呆呆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林斯屿刚才是亲了他的额头一下吗?
是不小心的吧?
他呆呆地放下手,这次的想法笃定了一点——他已经不是小孩了,刚才那个额头吻肯定就是百分百的意外。
出来,又觉得有点多虑,他一哂,“反正你学医期末抱佛脚也来不及。”
“和舍友好好相处,钱不够了和你妈说,到那里了打个电话报平安。”
“嗯。”
林斯屿的手已经碰上了车门把手,不知怎的,他又收了回来。
“鹿鹿。”
林斯屿开始了他的大学生活,鹿黎也同步地开始了自己的高三生活,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分开过那么长时间,唯一的联系也只是晚上鹿黎能用手机的短暂时间。
因为西藏旅行晒黑的肤色还没有白回来,林斯屿就要开始军训,上次回来后,不仅是晒黑,还晒伤了。这次他长了个心眼,苏芮给他防晒霜的时候没拒绝。
林斯屿的宿舍是四人间,这是他第一次住校,他对舍友的要求是正常人就行。还挺幸运的,他没有碰到奇葩。
A大的军训很严格,教官从来不放水,晚上的时候还会搞点突然袭击吹哨集合,两个礼拜折腾下来就算是男生也觉得自己脱了层皮。
林斯屿在浴室洗澡的时候,都能听到浴室外兴奋激动的吼声。他把换好的衣服堆在脸盆里,拿着走出去。
鹿黎一直盯着他看,眼神带着自己都不察觉的依赖,他见林斯屿转过身去,一直扬着的唇角才垂了下去。
现在林斯屿兀地转过来,他还没来得及掩饰自己的情绪,最真实的失落感全部,bao露在林斯屿的眼前。
“怎、怎么了。”鹿黎掌控不好自己的表情,低着头不让林斯屿看他,“你快点走吧,马上就要检票了。”
林斯屿没走,反而是忽然伸手把了他一下。鹿黎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被人揉了揉,不仅如此,他还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被湿热的气触碰而过。
像是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