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有病。吃着药呢。”欧文笑笑，不太当回事。
杯子抱在手里十分暖和，咖啡很烫，入口醇香。
窝在大沙发里，捧着咖啡，好像没事去朋友家串门聊天，副本里
切全都不存在。
裴寒在她旁边沙发扶手上坐下，胳膊撑在她身后，和她起看欧文打游戏。
宁鸽只抿
两口咖啡，就放下站起来。
宁鸽完全没想到。
他看上去是那
快活个人。
在副本里，就算生死关头，别人都吓得要命时，他都是开开心心，耐心地给新手解释规则，时不时开个玩笑，像是会发光。
会发光人，原来自己深深地沉在海底。
“后来就被莫名其妙地拉进这个游戏，每天都被哥拖着，个副本个副本地往前走，”欧文说，“死活什，开始时其实不太在意，可是哥，他拖着，拖得很认真，好像活着很重要似。”
在这种地方，死人不是很正常？再说裴寒就算今天没死，早晚也有天会死。”
宁鸽：“……”
欧文开游戏，选好角色，等着载入。
“死不是什大事，是每个人必修课。”他停顿下，忽然说，“有段时间，每天都想着去死。”
欧文角色在屏幕上欢快地蹦几下，摆个耍帅姿势。
“不好喝？”裴寒问。
“不是。还想去睡觉，”宁鸽解释，“要是喝太多咖啡就睡不着。”
欧文纳闷，“还要睡啊？咱们在副本里不是刚睡足十个小时吗？”
宁鸽郑重回答：“睡觉这件事，有时候和睡多久没有关系，虽然是睡十个小时，但是是睡到半夜被叫醒，感觉还没睡完。”
欧文哑口
欧文笑下，“系统随时随地都想要命，渐渐地，却好像不那想死。”
“忽然有种……”他偏头想想，“……真实存在感。”
他对宁鸽笑笑，进游戏，补句，“随时在死亡威胁下活着，还挺好玩。”
“他有病，别听他胡说。”
裴寒来，递给宁鸽杯烫手咖啡。
“不是大家平时说那种‘很想去死’，是真想死。”
“各种死法都认真研究过，”他说，“每种都很痛苦，全都不怎样。心里很清楚，还有妈，至少为她，就不能真这做，可问题是，又没办法活着。”
他顿顿，“真没有办法。”
宁鸽转头看着他。
欧文随便拨拨摇杆，“那时候手机里有个文档，每天都在上面写上遇到比较好事，看到朵长得奇形怪状花，听到小奶猫在叫什。尽力说服自己，如果昨天死，今天就遇不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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