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必介怀，”他望着画中
女子，许久未见，看着她画像徒增恍如隔世之感，淡然轻笑道：“中原风俗自古如此，何况容颜无非皮相，神佛有无穷相，并不在意世人如何塑造，自北魏开始在洛阳建造佛像流传下来石窟中尚有则天皇后留存佛像，与真人亦不相符。”
则天皇后也曾让宫廷工匠制造出
些雕塑和佛像，让这些佛像面容与自己容貌相近，后来渐渐，原本生
络腮胡子菩萨多变成宝相庄严女菩萨，也更易于世人接受，顶礼膜拜。
河间郡王驻足看会儿，他确实不曾见过这种新鲜画法，又有三年没
有接受这桩差事，只派
过来。”
他父亲曾经为皇后母亲画过像，皇后母亲也是贵族，不过不像是君主那样严格，她美丽可以分享给更多人欣赏，而这里寺院向所有人开放大门，庄严雄伟宝殿雕塑像是诸天神佛样，慈悲地接纳每个人。
可是渐渐，父亲发现侍奉主和侍奉中原皇帝没有什
区别。
教堂里缔造美丽艺术是独供贵族，不允许外人进来观看，而这片土地皇帝，希望画师丹青妙笔赶在时光之前记录下他心爱女子容颜，可是又同样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这样美人，只有似是而非画像才能供人观看。
他们都是将美丽深藏在宫廷内院里人，不叫别人看到点。
他家族在国中也是有权有势，拥有大片庄园和采邑，否则也不可能供得起几代人学习绘画雕塑，他父亲对这些东西已经没有兴趣，加上年纪太大，不想这辛苦地劳作，但又想继续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不能得罪天子，于是就把他派遣到这里，自己仍然按照自己心意来，换身类似中原人衣裳，继续和民间人打交道。
河间郡王没见过这样画像，有画师提示再去看这幅画，画中帝后虽然只有轮廓能看，没有面颊，但衣饰华贵，女子小腹微微隆起，身侧又有模糊随从，白面无须内侍和头上簪满鲜花侍女，当真有几分帝后进香意思。
中原画师画出来图像则是与往常工笔类似，衣饰仔细勾勒，但人物脸只求神态，至于形态反而在其次，河间郡王也知道，这里大部分画师是不曾见过帝后真容。
“这外殿神像，与圣人确有几分相似，原来还当是看差，”河间郡王路过已经修建完成殿宇时不大仔细去品评过，现在却明白皇帝用意，“可见你们用心思，等回京之后定奏闻于上。”
“神就是神，他们面貌岂可轻易更改？”异族画师反驳道：“陛下是陛下，与神自然也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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