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许久未见,其实那件事情几乎也过去得差不多,但是圣上抬头向她投去瞥,却叫她再也没有机会说下面话。
“朕是在想,皇后方才上妆时候,倒也有几分岁月静好之感,”圣上吩咐内侍和宫人们都退出去,独留两人在内殿说话:“怎做出来事情,就如此恶毒。”
皇后惊愕莫名,她抬头去看圣上,正逢上皇帝凌厉目光,他不大在意皇后这副模样:“袁徐氏是不是在你这里?”
袁凯德妻子闺名唤作徐芸娘,只是因为已经嫁人,所以圣上也便不按从前做女儿称呼来叫臣民妻子。
皇后震惊片刻,圣上来兴师问罪,她倒也不算太惊讶,并不为自己辩解,也不立即跪下认错:“官家怎知道?”
她叫人来整理妆容头发,面上不见多高兴,只是请罪道:“官家容妾稍微梳妆打扮些,如今仪容不整,还请圣上恕罪。”
但是她心里也很清楚,皇帝现下来大抵不会是因为想要见她,或者是想要解她禁足,毕竟圣上心性轻易不会改变,说是要将她禁足到回銮,若不是父兄有天大功劳,决计不会这样轻易地低头服软。
连太后现下都不打算管她,圣上又岂会俯低身段来求和?无非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罢。
圣上虽然心中有计较,但还是依着她让皇后侍女进来服侍她梳妆。
只是这回,圣上难得有耐心,坐在内殿看着等她梳妆,虽然言不发,可还是在这风雨夜里叫她觉得有那丝幻想。
其实那个姓袁小吏来闹过之后,家里人也曾悄悄同皇后说起过这件事,然而当时大家不过是觉得那人实在是贪得无厌,明明最开始都说好,后来却又反悔不干,就算是卖妻子,也没见过这不满足,许多少好处,还是不肯
这似乎是头回,她那面模糊铜镜里,倒映是自己丈夫和她身影,而不是什别人,哪怕是面色不佳,也足够叫她欢喜。
皇后虽然盼着这样时辰再长久些,但是侍女们手脚却都很麻利,倒不是这些人不明白主子心意,而是圣上在侧瞧着,擎等着和皇后说话,她们哪敢不手脚勤快些。
“官家似乎还是头回有兴致坐在内殿看妾梳妆打扮,”皇后淡然笑:“转眼都要七八年,从前每回您都是匆匆去上朝,嘱咐妾不必等您回来用膳。”
她坐到圣上坐榻旁边,“妾初嫁陛下时,常想着首前朝诗,‘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可惜后来连咱们起剪烛心时候都少。”
烛光柔和身边男子容颜与神情,皇后望着圣上侧颜,静静道:“您是君王,总有忙不完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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