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这许多伤春悲秋,”圣上簪着她花,也不避外人地将她揽在怀中,轻啄下她额间珠粉绘就花钿,“果然是做母亲人,愁思也多起来。”
“朕有些时候也不能完全由着自己心意。”
圣上瞧着她,他不会说些再来次话,因为太后彼时掌握朝政,得等到天子大婚才能亲政,太后虽然留恋权力,但也不会允许堂堂天子独身到三十岁,“但阿滢却不用顾及这多,朕不是也没有去寻旁人吗?”
云滢莞尔笑,趁着人不注意,轻捶下他,面上淡淡愁思全没,“七郎又在哄,你现下拿空心汤圆糊弄,以后等更多像是花样姑娘选进来,福宁殿哪里还有位置?”
圣上瞧她能笑笑,也不大恼,只笑吟吟地看着她:“以后事情瞧着就是。”
地夭折,就算是两人情意深重,为皇位不落入旁支之手,也只好给先帝多进些看着好生养美人,先帝知道她良苦用心,也对她十分爱重。
不过他已经不大在意这些事情,太后是盼着他多子多福,毕竟只有个嫔妃怀孕是不大保险,总得有两三个皇子才好供人选择培养。
“也没生老娘娘气呀,是生陛下气,”云滢从圣上手中接过他折花,轻嗅下,随即簪到圣上乌纱冠上:“不许取下来!”
圣上面目清隽,簪些花更显出意态风流,男子簪花在当今本也是常态,只是皇帝却不大肯簪花,觉得这不够稳重,与身份不合。
“不是为着老娘娘,那是因为皇后生辰事情生朕气?”
她虽然高兴,还是有点不如意:“生气是七郎背着偷偷服丹药,怎这点官家便想不起来?
圣上微蹙眉,想要抬手取下,但听见云滢这样说,最后还是轻叹声,如她愿,面不改色地簪着这朵六月里月季,陪她继续走着:“她毕竟是皇后,又管着后宫,有些场合朕也是要给她些颜面。”
皇后掌管六宫,当然需要实权和底气,千秋节这种大日子都已经委屈在凝清殿里过,皇帝若是再不给脸面,过去用膳陪着说些话,总会有人说闲话。
他这些日子都是同云滢在明光堂如夫妻般起居,又加上贵妃有孕,难免会叫人议论揣测。
“不是为这个事,官家说是,她是中宫,您就算是过去也不是该管。”云滢随意地踢开脚边石子,心下略有些沉闷,“圣上有过许多后妃,而后才有,新欢旧爱,要是说起容不下,原该她们容不下,而不是容不下别人。”
那些都是他过去,她没有办法参与,只要以后她能成为圣上唯喜欢人,就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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