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滢嗔他眼,全是不赞同:“这东西讲究技巧,拼死拼活几日也是赢不过旁人,官家要去自己去,奴可不敢管您……可只有点,今日要是去,晚上可不许上绣床。”
这分明是天子寝殿,圣上却要听个小女子话,他将云滢上下打量几眼,唇边微带笑意:“那朕寻谁,这床榻狭小,想来阿滢也不愿意枕边再多个娘子。”
云滢没忍住扑哧笑,她板起脸色,“管七郎寻谁呢,那些陪官家打球不都是些朝中重臣吗,您和这些英武男子挤晚,君臣同榻不好吗?”
圣上不去理她那些没谱话,将人拦腰抱起放在里间软榻上,作势要去解她外裳,“既不肯夜里服侍,午间总该补偿朕遭。”
他不是诚心想要欺负她,两人只是闹着呵痒,云滢自然斗不过圣上,眼泪都笑出来,发髻也稍微有些乱,方才哭笑不得地求饶:“七郎要去就快些去罢,回来阿滢服侍你到汤泉入浴成不成?”
理政时候虽然觉得身侧有娘子在做针线亦是温柔静好,但瞧她这般辛苦也不大适应,想开口叫她松快些。
“就算是端午有男女互赠情物习俗,阿滢也没必要这时候赶针线,伤眼睛与手指,那是不值当事情。”
圣上知道她哪怕绣工不如宫中绣娘出色,可是十分认真,看到上面简易竹叶图案,不免轻笑出声:“若依朕来看,不如绣鸳鸯戏水才好。”
“鸳鸯戏水是绣不好,而且这种样式轻浮,官家也没办法在宴会上佩戴,”云滢正在捻各种不同种类青色丝线,对着雕窗外竹子研究怎才能绣得更加逼真些,听他这样难为人,回身横他眼:“鸳鸯五彩,才不干呢!”
为应景话,其实做个五毒更好,但是这东西也就是过节时候戴戴,往后便又不成,她难得动次针线,当然不能只供这日。
圣上在宫中也会打马球,
圣上闻言不恼,只是瞧她这般笃定自己定会佩戴着她绣东西,虽说头疼,但也有几分从心底涌出来欢喜,“你倒是拈轻怕重。”
“娘娘举办打马球,横竖是点也不会,也不想着下场,只能安安静静地吃果子,不知道有哪个英姿飒爽姑娘又要得满场喝彩,赢官家青睐。”
云滢这话颇有醋意,她把线理好放在侧,站起身环住圣上颈项亲吻他下颚,“不管,就要七郎佩着做荷包,不许想旁娘子。”
圣上瞧她荷包也就差两三片叶子,便起逗弄她心思,将人往外带几步:“不会打球也不要紧,朕教你几天就会。”
“大热天,谁同你到外面尘土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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