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段时日已经习惯云滢服侍,她本来就是临朝听政过女子,行事思维更贴近君王,即便个美人作为儿子宠爱嫔妃来看不是很合妾妃之德,甚至僭越,但是论起在病榻前照顾服侍,谁不喜欢个生得又美、又会哄人姑娘,整日沉闷又有什趣儿?
有这分体贴入微好处,有些事情也就睁眼闭眼,显得不那重要。
“今日膳汤怎有股旁味道?”太后原本是很中意这道红汤,但今天却有些不喜欢,“撤下去罢。”
云滢不慌不忙地用自己那套碗舀些轻尝,笑吟吟地回禀道:“因为老娘娘不喜欢黄芪苦味,这汤里除多添加味甘草,另外又加好些和缓肝脾砂糖,从前都是拿沸水冲砂糖兑进煮好汤里,今天可能是熬时间久,又配着新制丸药,就显
候也不会燃什名贵香料,空气中有些淡淡血|腥味,虽然不易察觉,但是兰秋心中存着事,自然格外留意些。
云滢并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要割腕抹脖子人,而她手腕如往常纤细洁白,也没什叫人看着害怕痕迹,兰秋不敢言语,悄悄看云滢眼,才端桂枝五物汤随她起进内殿。
文贵人坐在距离太后不远不近位置守着,新太医给太后开几剂丸药,但是老娘娘还是有些不太情愿服用,常常是合甜汤起吞服。
她今夜心中存事情,难免显得有些束手束脚,见到云滢来连忙起身,侍立到侧去。
太后平素更喜欢沉稳大方嫔妃,但并不喜欢木头样女子,本来胸口有些沉沉,和个畏缩人待在处也不会有什好心情。
“吾听皇帝说你最近在同韩国夫人道读书?”太后就着云滢手服甜汤与药丸,“韩国夫人也通医理吗?”
杨怀业从侧殿出来之后就到太后面前回禀,太后要是问起来他们说些什也不值得奇怪,云滢摇摇头:“夫人只知道些典故,但是对于医书并无太深研究,因此常拘着妾读些史书传记,这些倒不曾细说。”
“方才文氏也说她堂姑母未出阁时不太懂这些医理,吾还想着周相公他们家也不见有个学医,怎嫁人反而爱钻研这些。”
太后随口句话,叫云滢不免多看文贵人眼,她对前朝后宫这些纠葛几乎无所知,单知道韩国夫人姓氏,哪里晓得她同宫中嫔妃还有些亲戚沾连。
“奴在宫中多年,说来也不大清楚堂姑母近况。”文贵人避开云滢目光,向太后行礼,“不过堂姑在家中确实是手不释卷,连老娘娘当年也称赞过,说是好些奏疏叫闺阁中夫人写来反而比周相公更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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