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秋才刚替她解开罗衫涂抹香膏,就被中途叫停,蕊月拿水和帕子进来,还没等拧拧湿帕子上水,圣上便已经到门口。
隔着道屏风和半掩着轻纱帘幕,皇帝隐约能瞧见个绝色美人衣衫不整地坐在床榻上,旁边那几个服侍她侍女大约正在手忙脚乱地伺候她穿戴齐整,出来面圣。
琵琶半遮,影影绰绰,最是撩人心弦。
然而云滢却并没有急着起身穿衣裳,她稍微拢好寝衣,手紧紧捂在双颊上,挡去还没来得及卸掉残留细粉。
“这是怎?”皇帝走到帘子前面,还没等他掀开床帐,就见云滢用湿帕子遮脸请安,也不从帐里出来。
但她却总觉得云滢十分有耐心,像是春蚕食叶般,点点在取得她想要东西。
“如果要去为官家当熊,眉头都不会皱下,但是却辇之德还是留给圣人这样人做为好,不爱读正经书,也没有那份觉悟。”
云滢闲在在地触碰下面上湿润白膏,上面所用珍珠粉是上供合浦明珠里选出稍次等珠子磨成,但即使这样也是价值不菲,白玉与人参也是选好磨细,过几十遍筛,就连藕粉也不是寻常人家能弄得起。
而这些东西往她这张脸上敷半个时辰也要被丢弃。
内廷里官家宠爱是直接与待遇、权力挂钩,若不是她得宠,六局断然不会暗里越矩,送这些不合她位份名贵之物给她。而那些不得宠嫔妃除非是出身高到定地步,其实在这些隐形之事上并不会得到什特殊照顾。
“官家,奴现在不宜面圣,还请官家稍移屏风之后,容妾整理仪容。”
不单是圣上,连随从内侍都觉得奇怪,往常官家进来时候云娘子早就急趋到官家面前,今日却有些古怪。
“这是又在同人闹什脾气?”
皇帝想起她在清宁殿时
“等该清洗这些东西时候就叫起身,让兰秋拿香膏过来按按。”云滢淡淡吩咐道:“今日午膳摆稍微晚些,要是官家过来,也不至于尴尬。”
皇帝要是在别处用午膳再过来倒没什,但如果群玉阁用到半时候圣驾突至,那就不是加两道菜充排场事情,得重新再做满满桌,更要耗时耗力。
岫玉是掌事宫人,她应是之后便掩床帐退到屏风后面去,独留云滢在内里静卧养神。
云滢以为官家是不会太早过来,加上夜里没敢合眼,便放心睡去,以至于迷迷糊糊睡醒时候听见外面通报圣驾到来声音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怔下,猛然从床榻上坐起,急急忙忙叫人打清水过来,把脸上这些稀奇古怪东西全部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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