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滢躺在内间听到这些,蓦然想起来昨日这个时候那位伺候太后服药张王氏身上。
那个时候太后隐约同她说句“若是没什事情就放人回去”,她也没能偷听太多,只能猜测张相对于冒充皇亲国戚人滥用私刑,剩下也不能猜出来。
岫玉知道娘子虽然平常不会贪睡,但圣上驾幸时候必会晏起,因此等到圣驾走后才进来准备将东西预备在侧,候在云滢起身。
然而她进去时候,看见云滢倚坐在榻边发愣,嗅到空气中隐藏在宁神香里别样味道,面不改色地俯身替云滢穿好绣鞋。
兰秋和蕊月到底还是年轻,见到云滢稍有松散寝衣里透出些新增春色不免红脸,半是笑话半是恭维:“怪道嫔妃都愿意请圣上留寝,而非到福宁殿侍奉,官家如此疼爱娘子,想来过不多久娘子腹中就有喜讯。”
里面后,登记造册后便着人私藏起来。”
皇帝对于太后质疑自然不可能高兴得起来,先到云美人处问罪,而后就让人把东西丢进天子私库,眼不见为净。
尽管江宜则声音已经着意放轻,但云滢毕竟没有真睡,那些话字不落地都传进她耳中,她面上嫣红片,大概也有些明白官家后来为什要折腾自己。
圣上略带笑意地“唔”声,他起身抬手,让内侍为他更衣,“处置罢。”
江宜则知道那些丹药价值,太后是花番心血才让道士们配着弄成,官家就算是粒不吃,也不好全部销毁。
想来如果有皇嗣,她们服侍娘子起码能做会宁殿中主位,连带着她们也有脸面。
但不知为什,官家如此宠爱云娘子,她们为娘子梳头时却不见云滢高兴。
“娘子这是还累着?”兰秋担心地问道:“不若奴婢给您按按,省得过晌午还要腰酸。”
云滢摆摆手,斜倚在窗下坐榻上,“不是为这些,你们不用着忙。”
她抬头看向外面天,晴空万里无云,远处层层叠叠壮丽宫殿
但圣上心意难测,他到底还是应承下来。
“官家,御史台范相公执意要见您,不知官家要不要召见他?”
江宜则悄声道:“范相公脾气最烈,又是为太后族人扣押喊冤平民事情,已经在外面候刻钟。”
皇帝今日不上朝,外面宵禁也才刚解不久,范御史现在就已经候在外面等待,恐怕要是圣上直不见人,他也能直等候下去。
“吩咐人到侧殿备些早膳给他,”圣上蹙眉,朝廷以文驭武,言官进谏风气盛行,畅所欲言,御史台正百官得失,谁要是被他们盯上,那可难缠得很,“朕稍晚些在书房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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