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替官家来给云娘子送佛经的。”
江宜则辞了云滢赏的座,只受了群玉阁的一杯茶。看书桌后面的女子一下子涨红了脸,亦是有些猜不透官家的心意:“圣上今日下朝后突然有兴致抄写些经书,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您,让奴婢将东西送
云滢本来抱了侥幸的心思,以为太妃昨夜是没有闲心来瞧的,现下反而有些赧然。
圣上午后到了她这里,宫中人是都知道的,想来太妃也清楚得很。
等江宜则再替圣上往群玉阁送东西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位云美人在书房里对着皇帝旧日的字迹端详。
白皙的指尖都沾染了墨痕,甚至微微磨出来一些写字的薄茧,这么用功,可写出来的废纸比摆在旁边的佛经页数多上许多。
“都知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宫,将来或许等长公主离宫后还会给公主另外找一个嫔妃作为养母。
明显这份册封名单上是不会有王昭容了。
云滢低首不语,她隐约能猜到皇帝的意思,那些凭着资历的嫔妃到了高位就愈发不好晋封,王昭容入宫就是正二品九嫔,但一直到现在也只是九嫔。
她再升一升就该到昭仪或者是从一品的婉仪婉容,将来等到延寿公主出嫁,一个妃位也该有的。
“那也是她活该,谁叫她仗着生养公主就来抢人的?”
云滢让人给江宜则上茶看座,她知道自己这模样有些滑稽可笑,但并不怕展示给江宜则瞧。
江都知瞧见了,等同于皇帝也看到了。
书法这种东西不是人写十天半个月就能突飞猛进的,皇帝又偶尔会来看她,这种缓慢的进步就愈发不明显了。
有时候刻苦用功确实是要叫别人知道才行的,才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宫人端来了铜盆,云滢脸上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浸在香花水里洗了几遭,匆忙擦干了手,江宜则身后的内侍拿进来一个盒子,她也不晓得那是什么东西。
云滢抛掉心里想着的那些事情,宫人端来了水请她净手,她也该准备去进行每日的抄经了,“昨日叫碧桃给太妃送经,太妃娘娘有说些什么吗?”
她知道杨太妃并没有惩罚自己的意思,甚至不是每日会翻看这些送来的经文,但到底其中是有皇帝抄写的那半卷,她心中并没有底。
“太妃娘娘身边的侍女送进去之后回来同奴婢说,太妃夸娘子的字很有进步,越写越好了。”碧桃在屏风外面听见云滢说起她,忙进来回话,她有些苦恼地回想太妃的原话:“好像说您是渐入佳境。”
这就不是在夸她了,而是在夸皇帝,而且夸的还是官家为了仿照她而写的有些潦草的御笔亲书。
“这可难办得很,官家也不是日日都来的,我哪能天天都写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