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镜是活动
。推开镜子，后面其实是全封闭收藏室。苏富比淘古董，佳士得拍下珠宝——陈又涵昂贵收藏都在那里。叶开觉得自己变态。他起身，心高悬在心口，不知道要去找寻什
东西。
开关他知道在哪里，陈又涵从来不曾瞒过他。
镜子被推动，全玻璃收藏间呈现在眼前，没有任何秘密。正中间透明立式展柜里，天鹅绒托着戒指。蓝宝石戒面熠熠生辉，银色衔尾蛇戒托古典冷冽。视线
错，彩绘雪板靠立在墙角。八千美金而已，何德何能出现在这里？
镜门晃动，映照出仓皇出逃人影。
叶开连把床重新铺好都做不到。帕拉梅拉轰鸣声疾驰过长街，奔向海边。
属/监护人签名：陈飞」
红章洇进白纸，主治医生签名龙飞凤舞让人难以辨认，唯有那行手写日期那好辨认。八月九号，分手第二个年头，他生日第二天晚上。
手中相框好像生
刺，刺得叶开猛地把他扣向桌面。他推开椅子，迅猛地起身。膝盖磕到桌腿，他痛得倒吸气，却还是固执地大步走开。这算什？陈又涵为工作拼到死，凭什让他内疚？
「病危通知书下来他进手术室都还在想见你！」
顾岫怒吼在耳边回响，叶开闭闭眼，扶着墙面停下，心脏因为猛然痛而几乎停止跳动。他半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瞳孔因为思绪急遽混乱而闪着破碎光。
期间给顾岫打个电话，但他没接，直接挂断，并不给叶开留任何面子。
陈又涵……又涵哥哥曾经差点死。
这个念头在心中划过，如同白云撞上山峰，鲸鱼柔软肚皮被利刃分为二，他痛得眼前只剩下血色。
叶开扶着墙慌不择路。步入式衣帽间皮编旋转门被撞开，陈又涵独属香氛味铺天盖地，冷而炙热，让人回忆起伏在他颈侧黑沉沉夜晚。他倚着柜门缓缓滑坐下，在这种绝对、带着隐约香味静谧中渐渐平静下来。脊背和手臂上都是冷汗，鬓角划过汗滴，叶开猛地抹把脸，眼睛死死盯着对面落地穿衣镜。
镜子里是走投无路自己。衣服从昨天开始就没有脱下，简直落魄得不成样子。陈又涵回家后会不会报警？叶开自嘲地冷笑。用不着回家，他只要联网登陆APP就能看到摄像头记录下切。……看到他像个疯子样在他房子里跌跌撞撞。
小偷想必会狂欢，这里有太多昂贵东西可以大赚笔。可他不是小偷。他是个落魄贵族，破产地主，只能趁主人不在家时偷偷地进来看看，摸摸——那里，是他珍贵回忆；这里，是他爱情吉光片羽。都是他，曾经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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