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这说,但他们都知道,再难有事可以让他们师出有名地
陈又涵淡笑透过听筒传来:“你醒。”
叶开反坐在椅子上,双肘撑着椅背,不自觉点点头,又“嗯”声,“你走?”
“刚到县城。”背景音果然嘈杂,偶尔间杂着几声浑厚有力大巴喇叭声。
叶开时间有种非常荒谬感觉:“你坐大巴?”
陈又涵是比他更少爷、连公交车和地铁都没有坐过纨绔,如今竟然要坐着臭烘烘脏兮兮年才洗次椅套大巴车在边陲乡镇奔波。
茶冷透。
叶开拉开椅子缓缓坐下。阳光暖融融地笼罩着他。陈又涵早上应该起得很早,他是如何轻手轻脚地下床,生怕吵醒他。又是如何叮嘱多吉翻箱倒柜去找张体面正式信纸?在晨曦淡蓝光线中,或许多吉给他倒杯热茶,他喝口,吞下几片白色药片,转开钢笔,开始写这封信。叶开想,那时候正睡着。明明是要给他取暖,自己却可耻地睡得前所未有地安稳深沉。
在阳光下微微透明指腹沿着杯口轻轻划过。
是什时候,或许是第缕光线终于透过窗头,陈又涵放下笔,折起信纸,最后拢着他额发凝视几秒,终于拎起背包下楼。
叶开闭上眼睛。阳光晒得他薄而苍白眼皮片滚烫。他几乎可以看到陈又涵离开背影。
陈又涵果然笑笑:“难道开兰博基尼来?”
叶开跟着抿抿唇角,话筒里时间静两秒,他对于这短暂冷场有瞬间恐慌,赶紧问:“你去哪里?还是德钦吗?”
对话是两个人交互,沉默也不是他人可以掌控。虽然不想,但陈又涵还是顿顿。喇叭声更刺耳,他终于开口,语气自然地回避:“个很偏山下,你没听过。”
椅背木头松落,指甲用力话可以摁出个浅浅月牙般印子。叶开在上面摁两个白月牙,“还以为你不会接电话。”
县城候车大厅狭小陈旧,发车检票全靠吼,大理石地面上或躺或坐很多人,脏兮兮牛仔布行李袋鼓鼓囊囊地枕在身后。陈又涵背着背包身黑衣,站在屋檐下狠狠地抽烟。烟雾淡漠地在风中消散,他捏捏酸涩眉骨,终于温柔地说:“不会,有事情都可以打给。”
睁开眼,室寂静,只有风卷动长草。
叶开调出陈又涵号码,拨出时候脸上没有什情绪。
不要挂断,也不要不接——自从两年前陈又涵反复挂断拉黑后,他对于给陈又涵打电话这件事就生出种本能恐慌和抵触。
嘟声响过三声,谢天谢地——
叶开精神振,呼吸不自觉变浅:“又涵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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