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里感受到了憎恶、幻灭和痛苦。与此同时,那些夜以继日为了表达这些感情的瞬间也像一种,bao力刺激着他。那一刻,他的精神似乎超越了某种界限,他恨不得猛地打开车门,冲到柏油马路上翻滚。他再也无法忍受那些现实中的场景了。换句话说,当他有能力处理那些画面时,并没有心生厌恶之情。又或者说,当时并没有从那些画面里感受到威胁。但就在他闻到小姨子血腥味的瞬间,在那个午后闷热的出租车里,所有的画面都对他造成了威胁。他想吐,甚至感到无法呼吸。就在那时,他萌生了或许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创作的想法,他变得筋疲力尽、感到人生乏味,再也无法忍受人生承载的一切了。
十多年来,他创作的所有作品都在悄然地弃他而去。那些作品再也不是他的了,而是变成了他认识的,或者似曾相识的某一个人的作品。
电话另一端的小姨子明明接起了电话,却没有出声。他隐约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还有什么东西嘎吱嘎吱地作响。
“喂?”
他勉强开了口。“英惠,是我。你在听吗?你姐……”他鄙视自己,对自己的伪善和策略感到毛骨悚然。但他继续说道:“我们很担心你。”
面对没有任何回应的话筒,他叹了一口气。想必现在的小姨子也跟往常一样赤着脚。她结束了数月的医院生活后,妹夫表示,与其跟她生活在一起,还不如让自己也住进医院。在娘家人轮番上阵劝说妹夫期间,小姨子暂时住进了他们家。在她找到房子搬出去以前,他们相处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里他并没有觉得不便和麻烦,因为那是在听闻胎记的事以前,所以他只是对她充满了怜悯和困惑。
小姨子原本就沉默寡言,晚秋的白天她都坐在阳台晒太阳,她会用手捏碎从花盆掉落下来的枯叶,或是张开手掌利用阴影做出各种图形。妻子忙得腾不出手脚的时候,她还会带智宇去浴室,光着脚站在冰凉的瓷砖上帮孩子洗脸。
他无法相信这样的她曾试图z.sha,更加无法相信的是,她会袒胸露背、泰然自若地坐在众人面前。也许那是一种z.sha未遂后的错乱症状。虽然是自己背着浑身是血的她跑进医院,而且那件事对他造成了强烈的影响,但他始终觉得背起的是别的女人,抑或是在另一个时间段经历过的事。
如果说现在的她还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她依然不肯吃肉。起初因为她不吃肉引发了家庭矛盾,之后又出现了袒胸露背的怪异举动。正因为这样,妹夫把依旧不肯吃肉这件事当成了她没有恢复正常的证据。
“她只是表面看起来很温顺。她本来就精神恍惚,现在每天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