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在五楼,没电梯,走廊和楼道灯都到点儿熄灭,只有应急出口绿灯,楼梯声控灯坏直没修,柯屿还记得商陆夜盲,边打开手电,边牵住商陆手,像他还小时候那样。
商陆掌心干燥,温度很高,有薄茧,牵起来和女朋友完全是两种感觉。女朋友是小小软软,他却宽大厚实,柯屿不知道自己内心为什会产生这种莫名其妙对比,正想松开手,商陆却反而更紧地捏住。
“看不见。”商陆耍赖地说,视手电光为无物,毫无心理负担地示弱卖惨,“你别撒手。”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柯屿只好牵着他领着他上五层楼。寝室有统熄灯时间,但不断插座口供电。宿舍剩下那位果然没睡,正开着台灯裹着睡衣跟人连语音打副本,听开门声,头也不回地说:“还以为你今晚上哪儿浪去不回来。”
柯屿清清嗓子,“别乱说,很洁身自好好吧。”
妈好怪,感觉跟带女朋友回寝室样。
柯屿低头疾步走得匆匆,到楼底下,掏学生卡刷门禁。商陆未雨绸缪地问:“要是被抓到,你不会通报批评吧?”
柯屿吓唬他:“记大过跟档案终身。”
商陆震惊得脸上表情出现两秒空白,“……那算。”虽然不太解大陆档案机制,但听着像是终身耻辱,他不想因为自己私欲给柯屿添麻烦,转身道:“出去住酒店。”
柯屿把拉住他。
大学宿舍四人间,两个哥们儿出去跟女朋友同居,就剩下柯屿和另个。商陆给安排得明明白白,但柯屿懵:“借宿?怎借宿?宿舍床只有米二。”
商陆背着他书包自顾自往前,言简意赅地说:“挤挤。”
半天,柯屿:“……回来,走反。”
商陆:“……”
耍酷翻车实况。
商陆玩味地看着他。
对方
动作先于意识,以至于他自己都懵。
商陆:“?怎?”
柯屿怔怔地松开手,将校园卡贴上电子锁,“骗你。”他低声说。
玻璃门传来开锁咔嗒声,他握住门把手,推开门停顿下,用背影对商陆很快地解释::“不会查,查到也没关系,……别走。”
为缓解莫名焦躁氛围,柯屿语气松,调侃说:“不然你别睡,给你打地铺吧。”
柯屿心里怪别扭:“为什不住酒店?这附近有五星。”
“睡不着。”
“那你在宿舍也睡不着。”
商陆在路灯下睨他眼,又收回目光,“抱你就睡得着。”
柯屿咳嗽起来,声音在空旷宿舍园中回荡,商陆压低语气,红红耳朵根在夜色不算明显:“你想把宿管招来就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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