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催眠里,他不知道说多少秘密,还有为骗药而乱说颓丧到极致自陈述,仿佛自己是个破碎、腐烂、无可救药黑洞。
“是假——”
柯屿指尖神经性地抽瞬,“是假!没有抑郁症,病例里陈述都是胡编乱造,没有抑郁,这个药——”
“这个药。”
“这个药……氢溴酸西酞普兰,是……”柯屿仰面闭闭眼,觉得顶灯热度似乎在灼烧着自己,“是演戏时候吃。”
“……”
他喉结滚动,目光聚焦在药片上,又虚焦地转移到商陆脸上。
“不要骗。”商陆在他开口前就封阻他退路,“不喜欢被你当面欺骗。”
柯屿用最艰难决心做出云淡风轻笑,“轻度抑郁,本来不想告诉你。”
商陆怔,眸光晦暗而失落下来:“不值得你句真话,是吗?”
剧本、故事、投资方、班底,包括你自己,都是挑无可挑,唯不确定性就是。”
“现在你好不容易有机会修正这个风险,你为什不做?”
商陆没直接回答他,反而站起身,似乎是要走向衣帽间。那里没开灯,他高大身影没入暗影间,听动静似乎是在翻拣什。
“你原来房间不安全,刚才让管家去帮你收拾行李,突发奇想想抽两口烟,就翻你箱子。”
柯屿静等他下文。
“为什。”商陆扔举着药,仿佛举着他斩钉截铁罪证。
“为什
盛果儿在属于自己高级套间里辗转反侧。商陆来问她那些药,她说“每次NG次数多,柯老师就要吃这个药”。那是她自己敏锐观察,从未向柯屿求证过。她只知道每次柯屿吃这个药,很难演戏就能勉强通过,被骂得狗血淋头眼神里也会有属于角色神采。
她对柯屿抑郁症深信不疑又将信将疑。他明明看着那派从容,可又是那依赖这个药。盛果儿想,也许从容只是表面,谁拖累整个剧组时、被导演用那样失望眼神注视时,压力和负面情绪不会,bao增呢?那柯老师每每总这个时候吃药,也是顺理成章。
“这就是真话——”
“调你病例。”
柯屿刻意从容笑在这句话里因被拆穿而显得古怪又轻慢,他仍勾着唇,心里却空:“商陆,你不能这对。”
光影闪,商陆自昏芒处重新走到灯光下,手里提着个透明塑封袋。
“柯老师。”
柯屿脸色白,垂在身侧手指蜷起来。
“你告诉,你到底是因为抑郁症才把药当饭吃,还是因为别原因?”
塑封袋里,躺着无数板氢溴酸西酞普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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