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件不长，他逐字逐句地看：
「柯老师：
很抱歉
直到今天才知道
因为汤野迟早会知道他就是那个Sean，是把他拍得比栗山镜头下更漂亮、更生动
人，他会让他在圈内声败名裂，那些肮脏陷阱、脏水、难以辩白黑料数不胜数，再有钱、有再好律师和公关团队，也招架不
。
娱乐圈规则是娱乐圈。只要还背负着理想、初心，就有无穷软肋。
柯屿抬眸注视他，脸上有
层朦胧、难以捕捉笑意：“因为你太好，老板会吃醋。你想跟合作，可是要伺候他才能继续赚钱，怎
办？你知道吗，相比于成为个合格演员，更想能轻松地赚钱。”
商陆盯着他，晦暗眸色中浓云深沉，就连语气也沉下去：“不信。”
“去城中村采风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不要被骗，”柯屿轻轻地说，“傻子。”
又下咽——他猛然清醒，他不是什素人，他是出道七年毫无天赋只能日渐被遗忘花瓶。再漂亮瓷器在漫长岁月中也会蒙上灰尘。批又批漂亮新鲜花瓶面世，他在长久注视中落满尘埃，看着跟那些普通陶罐没有任何不同。
他看着商陆：“你确不在乎，是不是？”
商陆没听懂，肯定地说：“是。”
柯屿心口松，“四千六百万成交，你挑个时间过户吧，后天就去丽江，你不着急话，就等回来再处理。唐琢那里会安排见面，后续营销们会把握方向，还有什？算，让你全香港顶尖律师团队去想吧，有事随时联系。”
“柯老师，”商陆仍没松手，“没有你电话，也没有微信。邮箱你是不是把拉黑？给你发邮件。”
不知道从哪里涌上无尽疲倦，在沉默呼吸间便席卷四肢百骸，柯屿累极般挣开他手，很轻易，因为商陆也松力道。他没有回头，抬起手挥挥：“拜拜，天才。”
金碧辉煌宴会厅欢闹喧嚣，开始跳舞，远远地看，飘扬晚礼裙摆就像是朵又朵怦然盛开花。
他直到回家才打开邮箱。
盏筒灯垂直照射，在冰凉地板上照出个封闭圆。柯屿屈膝坐着，面对着落地窗外无穷无尽繁华。
商陆邮件被拦截在垃圾箱里。
“是吗。”柯屿勾勾唇，“说什？”
“你自己看，好不好？”商陆柔声问。
“好。”柯屿想想，“电影下午看，真很好，唐琢今天见到第句话就是，「他是个天才，对吗」，说对。你可以找更成熟或者更有潜力演员合作，跟你是不可能。”
“为什？”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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