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喉间发出
道闷笑，眼泪不自觉地流
下来，胸腔震
宋绵在顷刻间突然,bao起，触及必反地把因为那刀暂时没力反抗季辞川扑倒在地上，膝盖跪在他腹部。
宋绵双目通红，他像是疯样，不停歇地抬起手臂又再次重重地落下，每次剧烈摆动都带着他胸腔强烈起伏着，干裂嘴唇不停蠕动着：
“杀你……你去死……去死！！”
他亲眼目睹着季辞川向来平和表情变得诧异，像是因为疼痛难以克制，他脸色苍白，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银剪刀，却在抬起时候无力落下：“宋绵……”
季辞川鬼魂逐渐变透明，黑沉眼睛在鲜红血液当中死死地盯着他。
宋绵手握在银剪刀上，越收越紧。他猛得抄起剪刀，忽地往季辞川身体内刺进去，刀尖没入身体发出“噗嗤！”声。
这把银剪刀是宋绵刚开始被鬼压床时压枕头下。
他有无数次机会拔出剪刀，手指在黑夜里摸进枕头底下，却在摸到剪刀上时候逃样地缩回来。
因为他畏惧。
血溅在宋绵眼角，他白净清秀脸在瞬之间看起来有几分血腥。
红，嘴里还不停絮叨着神神叨叨话。
朋友似感觉到有人冷冷地盯着他，他本能地往后退几步，用力甩开宋绵手臂，往后退着，躲瘟疫样躲着他，逃样地跑掉：
“神经病……”
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楼梯间季辞川是他幻觉，真正季辞川站在他身后，宋绵却点也听不见。
他兀自抱着脑袋，腿缩在身前，眼泪流满整张脸颊，嘴里不断喃喃重复着：
“去死！！”
宋绵尖吼着，抬起手臂，毫不犹豫地再刺下刀。
“呼、呼呼……”
宋绵心跳剧烈，他瘫倒在地上，仰面朝天地睡在血泊当中，身上衣服被冰凉黏腻血浸透，脸颊上也满是血，拿着剪刀手流淌着鲜血。
“呵……”
他明显看见剪刀刺进季辞川身体里时伤口边缘泛着金黄，像是被火灼烧模样。
宋绵迟来地感觉到阵痛快，紧绷崩溃好几个月神经在瞬间松弛。
这种感觉太美好，像踩在轻飘飘云朵上。
杀季辞川。
杀他就不用再活在恐惧当中。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求你……求你。”
直至他手腕被扣住，宋绵失神地抬起脑袋，眼前又是阵天旋地转，天花板、地板、家具扭曲挤压在块，他终于看清身侧人。
过去季辞川编织着幻境骗他，像捉弄只鹦鹉样捉弄着他，看他。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到今日，他已经分不清幻觉和现实，做着醒不来魇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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