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思那时尚在病中,却并不显得狼狈,温和表面下藏着三分疏离。她向来只装着做生意赚钱心鬼使神差地动下,在意识到之前,已经主动问句“要不要帮忙”?
她那时未曾想过两人会成亲,更未曾料到,会有入京后种种。
若当真能像话本子里说那样,人生只如初见,该多好?
“……你总说你放不下,可你惦念着不过是当年。”云乔视线落在虚空之中,回想在京中岁月,“如今,既不会像当年那样全心全意地信你,也不值得你信任。”
“学会同人勾心斗角、挑拨离间,也会借刀杀人,还会巧言令色地诓骗你……若是再留下去,自己都说不准会变成什模样?”
最好是,能挑些他想听说。
太医旁敲侧击地表达这个意思,云乔未置可否,看向床榻上裴承思。
因发热缘故,他露在外边肌肤泛着病态红。
就那躺在那里,无生机,恍惚让人觉着再也醒不过来似。
太医又施回针后,领着伺候宫人退出去,屋中只剩他二人。
己话在云乔那里未必有用,眼下能劝动她,也就只有怀玉。
陈景也知道这法子虽未必有用,可总要试试才好。
他虽不似太医那焦灼,但于公于私,都不想裴承思就这没。那群宗室但凡有靠谱得用,他当年也不会铤而走险,将赌注压在裴承思身上。
怀玉明白事有轻重缓急,言不发地站会儿,这才转身离开。
云乔是从睡梦之中被叫醒。
她那时看着裴承思,心中总忍不住担心,自己有朝
云乔嗅着房中浓重苦药味,在床榻旁坐下,又盯着裴承思看会儿,艰难地开口。
“方才太医意思是,让同你说些好听,哄哄你。”云乔将垂下额发压在耳后,自顾自道,“但说不出口。”
“就算说,‘等你醒过来就随你回去’,你怕是也不会信吧?”
“所以,就想到什说什吧……”
云乔想起当年渡口初遇,她在下船众人中,眼见着身穿青衣裴承思。
她披着外衫,随手拿根簪子绾个松垮发髻,额边碎发还散着,听怀玉道明来意之后便愣在那里。
怀玉将利害同她讲明明白白,云乔自己心中也有数,犹豫片刻后,终于还是起身随他往裴承思房间去。
太医认得云乔,见面便下意识地想要行礼,被她给拦下。
“需要怎做?”云乔开门见山地问道。
“圣上虽还在昏迷之中,但并非毫无意识,”太医自己也不大拿得准,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您只要在旁边同圣上说说话就好,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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