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后在时,她就因兄长之死与佛堂之事有些疯疯癫癫,这回得知家中没能保住,更是蹶不振。
但谁也没想到,她竟会自缢。
“丹溪县主这个人,自小被家中宠坏,任性得很。”贤妃在闺中时没少与赵雁菱打交道,对她行事作风颇为解,唏嘘道,“如今家族败落,成没养分菟丝花,确活不长久……”
其实倒也不单赵雁菱人,她们这些世家闺秀运势如何,与母家、夫家息息相关,荣俱荣损俱损。
谁也逃不过。
倒是安嫔坐不住,听身边人唆使,大着胆子学先皇后装扮,在御花园中“偶遇”圣上,想要借此邀宠。
结果宠没邀来,反倒招致责罚。
据内侍回禀,圣上远远见着亭中安嫔后,大步流星上前。等走近看清她模样后,怔下,随后勃然大怒。
安嫔瑟瑟发抖地下跪求饶,依旧被罚俸禁足。
这个年节都得在自己宫中凄风苦雨地过。
年关将至,各种事情纷涌而来。
自云乔去后,六宫无主。
太后门心思修养礼佛,不耐烦再接手那些庶务,便交由贤妃代管。
早前先皇后在时,贤妃看出势头不对,只想着明哲保身,未曾有过争宠之心,任由赵、虞二人去做那个“出头鸟”。
原以为不管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总在她们几人之间。怎也没料到,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六宫大权落到自己手里。
贤妃多少有些感伤,只是适逢年节,赵家早就不得圣心,葬仪也只能草草事。
侍女又回禀道:“栖霞殿那位病后,如今情形也不大好。”
贤妃扶扶额,总觉着后宫似是时运不济,不祥之事太多
贤妃得知此事,半晌没说出话来,最后幽幽叹口气:“她也是犯傻……咱们这位圣上,岂是好糊弄主?”
波未平,波又起。
昭阳殿那边递消息过来,说是赵宝林悬梁自尽。
裴承思自行宫回来,雷霆手腕清扫赵氏族,半点没容情。数罪并罚之下,原本被削爵位平侯判斩首,其他更是死死、散散。
赵雁菱遭家中连累,被褫夺封号、降位,从昭阳殿主殿搬到偏殿,依旧禁足不得出。
起初,贤妃也曾暗自欣喜,又想着借宫务由头见裴承思,慢慢培养感情。
可裴承思压根没给她施展机会。
他压根没把后宫之事放在眼里,更不会费心过问,就算从繁忙政务中得空闲,宁愿去空荡荡清和宫发愣,也不会分给旁人半点。
先皇后人虽没,圣上心却还挂在她身上,时半会儿改不掉。
看明白这点后,贤妃便暂且收敛心神,想着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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