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裹件雪缎斗篷,其上绣着翠绿竹叶,毛茸茸领子拥着纤细脖颈,将她那张小脸趁得巴掌大小。
她蹲在院角树下,身旁是个已经快成型雪人。
偏头看过来时,唇红齿白,眉眼弯弯模样甚是动人,丝毫看不出在外与人谈生意稳重。
“还成,化雪时候才冷呢。”云乔寻两块大小相仿鹅卵石,比划下,按在雪人“头”上,充作眼睛。
她退远些打量着,满意地拍拍手上残雪,同岳荫道:“你回来得正好,红枣粥已经熬好。隔壁婶子谢教她家儿女识字,特地送些自家腌制五香菜,尝尝,味道不比宫中御厨差
常总管与陈景俱是愣,随后齐齐反应过来,这怕是与先皇后有关,立时应下来。
陈景面不改色,常总管心下叹口气,离暖阁后,立时吩咐小徒弟去办。
小徒弟头雾水,紧跟上去,好奇道:“圣上怎突然想起这出……”
“谁准你多嘴多舌揣测圣意!”常总管回手在他头上不轻不重抽下,“只管照办就是。”
小徒弟挠挠头,又迟疑道:“那要什样式?堆到何处?”
对虞家睁只眼闭只眼宽纵、自以为是制衡,阴差阳错地害死云乔。
再怎惩治,酿成大错也无法回头。
归根结底,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如今这满身伤病,就像是冥冥之中报应。
陈景留意到裴承思看信反应时,就知道云乔离开之后藏得好好,并没泄露踪迹。
对于裴承思这质问,他并没慌张,只困惑道:“圣上此话何意?臣不明白。”
常总管想片刻:“不必太复杂,简单就成。堆到……暖阁窗外吧。”
推开窗就能见着,于圣上而言,也不知究竟算是怀念慰藉,还是变样折磨?
“云姐不冷吗?”
岳荫拎着热包子从外边回来,抖落油纸伞上细雪,进门就见着院中云乔。
云乔离京之后,随母姓化名穆云,岳荫与她相熟之后,便不再口个“夫人”叫着,改口称云姐。
“太傅当真不明白吗?”裴承思捏紧手中信件,逼视着他,“皇后身边那内侍当夜并无异动,傅余那里,朕也已经查过。”
“能在行宫瞒天过海,也就只有你。”
陈景掀衣摆,不慌不忙下跪,叹道:“圣上若是执意不肯接受先皇后已逝,无论臣如何解释,您怕是也不会信。”
裴承思被他这句回得沉默下来,撑着额,许久之后低低地叹口气,再开口时没凌厉气,声音之中满是疲倦:“先前议到何处?继续吧。”
顿顿后,又吩咐道:“着人去院子里堆个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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