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云乔,就像是那根行将断裂琴弦。
裴承思轻轻抚过云乔背,低声安抚道:“你既是想见元锳,留她在宫中多住些时日,也无妨。”
于裴承思而言,这已经
元锳离开后,寝殿之中霎时安静下来,如往常般。
那些被刻意抛之脑后事随之席卷而来,云乔扶着小几坐下,脸上笑意逐渐淡去,看向裴承思目光也不可避免地带上些犹疑。
似乎是看出她心思,裴承思主动开口道:“梁嬷嬷已向请罪,看在她年事已高份上,罚她半年俸禄,算是小惩大诫。”
云乔紧紧地攥着衣袖,叹口气:“倒也犯不着。”
以她如今身份,想要责罚谁不过是句话事,可梁嬷嬷本就是裴承思遣来教规矩,哪怕是言辞凌厉些,也算是“尽职尽责”。
瞪圆眼:“为何这问?”
“先前芊芊引过来时,遇着个宫中当值侍卫,虽也就寒暄两句,但看着像是有猫腻。”元锳摩挲着下巴,话音里带着些得意,“你知道,看这些向很准。”
听她描述之后,云乔随即也意识到,这事有几分可信。
以芊芊性情,向来对陌生人避之不及,能“寒暄两句”,就算不是什心上人,也已经是有好感程度。
但芊芊又向来内敛,就算对哪个人心存好感,也绝不会宣之于口。以至于云乔竟压根不知道还有这个人,更不知道芊芊与那侍卫是因何相识。
“她所说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更不要多想。”裴承思在云乔身侧坐下,覆上紧紧攥着手,试图让她放松下来,“听太医话好好调养身体,不妨事。”
裴承思点点掰开云乔手,才发现因力气太重缘故,她手心都被攥出指甲印,极重,仿佛再深那丁点,就能掐出血来。
见此,他心中是当真有些恼梁嬷嬷擅作主张。
梁嬷嬷终归是与云乔相处时日短,不比他解,在云乔这里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却万万不能说。
弦崩得太紧,是会断掉。
说话间,芊芊已经换壶新茶回来。云乔只能将嘴边话咽回去,等改日寻个合适时机再问。
夜色渐浓,云乔原本想着留元锳在自己寝殿歇息,外间却忽而响起通传声,竟是裴承思过来。
元锳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啧声,但到外间后,还是规规矩矩地向裴承思行礼。
裴承思目光从她身上扫过,顿顿,方才说道:“免礼。”
与元锳难得见上面,云乔原本是想着同榻而眠,也能多聊些高兴事情。可如今裴承思都到清和宫,她总不能将人撇在旁不理,只好吩咐梁嬷嬷在偏殿给元锳另安排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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