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
按额上
穴道，只觉着头疼。
梁嬷嬷语重心长道：“殿下先前曾说过，您天
也不知究竟是如何想，那丫鬟见着人牙子之后，竟趁其不备，
头撞在墙上，血溅当场。明香当场也慌，总不能让人就这
死在府中，连忙请大夫来诊治，好不容易才救回来。
这消息传来时，云乔正同芊芊道用饭。
明香脸上带着后怕与担忧，将这事从头到尾讲遍，绘声绘色。听那丫鬟惨状，云乔捏着汤匙，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这种事情，也值得火急火燎地来报给夫人吗？”梁嬷嬷却依旧是那副八风不动模样，斥责明香不够稳重，而后又道，“既然还活着，只管绑让人牙子带走就是。离府之后，是死是活都是她自己事。”
明香与那丫鬟有些交情，她知道云乔心软，便想着趁机求情。眼见着夫人态度已经松动，正准备趁热打铁，却被梁嬷嬷硬生生地打断。
子面前撒泼打滚。”梁嬷嬷冷声道，“若是再这般死缠烂打，便给你算罪加等。”
那丫鬟吓得停住，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眼泪好似断线珠子。虽不敢再闹，但还是目光哀哀地看着云乔，乞求她能回心转意。
云乔移开目光，仰头看向梁嬷嬷，片刻后低声道：“就依嬷嬷说办吧。”
说着便起身离开，刻都没多留。
当着丫鬟们面，云乔并没与梁嬷嬷相争，但回到房中后，隔好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罚得会不会有些重？”
梁嬷嬷压根不吃这套，她也只能将那些话咽回肚子里，默不作声退出去。
云乔言不发地听着两人打机锋，心中隐约有所察觉，但也懒得琢磨。
明香同她讲人情，梁嬷嬷同她讲规矩，她就像是个漂泊无依浮萍，被来回拉扯着。既无力，也难免生出些烦躁来。
兴许是看出她厌烦，梁嬷嬷边为她布菜，边解释道：“若是因此收回成命，朝令夕改，保不准旁人也会有样学样，届时可就麻烦。”
云乔尚未进过宫，也不知内里究竟是何模样，但就这些天梁嬷嬷行事作风来看，倒像是个斗兽场。
“若不刻意罚得重些，如何杀鸡儆猴，让其他人长记性呢？”梁嬷嬷坦然道，“若是要怪，也怪她们运气不好。”
她显然是见惯这种事，习以为常，做起来也没有任何负担。那丫鬟凄惨哭嚎与哀求，都没能在她心上留下任何痕迹。
云乔对此无言以对，只得如往常那般点点头，以示自己听进去。
她原是想着，许多事情谁也分不清对错，索性就依着梁嬷嬷意思，糊里糊涂地过去算。
但没料到，这事并没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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