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已然脱离险境,只需按时服药调养,不日便会好起来。”太医自觉总算是能给太子殿下个交代,长舒口气,另写新方子去。
侍女们来来往往,有条不紊地避开伤口为云乔更衣梳洗,等到收拾妥当,不知何时煮好白粥与药已经送过来。
全程压根不用她动手,只需要乖乖坐在那里,由着人伺候。
苦涩药入口,云乔才刚刚皱起眉,自称明香侍女已经捧蜜饯与松子糖过来,堪称无微不至。
云乔从未经历过这样阵势,手足无措,直到那粒松子糖在唇齿间化开后,才又开口问道:“他现下在何处?”
在京中这些时日,她曾数次听人提起过这位曾流落民间太子,甚至还曾在茶楼之中,兴致勃勃地听人议论未来太子妃人选。
但从来没往晏廷身上想过。
怎可能呢?
晏廷他明明只是个落魄穷书生而已,跟皇家八竿子打不着,这些年来也从未向她提起过相关事宜。
太医得云乔苏醒消息,知道最凶险时候算是熬过去,打起精神来诊脉。
,昏昏欲睡。
云乔醒来时,见着是全然陌生场景,她不知自己这是身在何处,茫然无措地怔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彻底昏迷前情形。
她仿佛见着晏廷……
是晏廷将她带到此处吗?
想起此事来,云乔霎时躺不住。但尚未起身,便觉着阵疼痛涌来,头晕目眩地跌回去。
“殿下应当是在宫中,”明香解释道,“朝中事务繁多,殿下往往是凌晨往宫中去,大朝会后还有议事,直到晚间才会回府。”
“晚间……”云乔看眼窗外
云乔盯着他身上官服,句话都没说出来,脑中乱得如同浆糊,还是经侍女又提醒回,方才伸出手搁在迎枕上。
看着手上伤,她忽而想起那日从悦来客栈逃出,撞上贵人马车事。
那时,她仿佛是听到晏廷声音,只是迷迷糊糊分辨不清,露脸那人又不是晏廷,便只当是自己恍惚中错判。
可如今想来,晏廷兴许真在那架马车之中,只是彼此并不知道。
就那擦肩而过。
这动静将打盹明香惊醒,她揉揉眼,连忙起身道:“夫人醒!”
云乔被她吓跳,不明所以地看过去,迟疑道:“这是哪里?晏廷他人呢?”
“回夫人,这是太子殿下在宫外暂居府邸。”明香缓缓地扶云乔坐起来,如实道,“昨日是殿下将您带回府中。”
她心中有数,知道这八成是太子在民间时用名姓,也没敢多问,只隐晦地暗示句。
云乔却是直接愣在那里,被“太子殿下”这个称呼给砸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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