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不是傻子,虽然三年没接触,但打死她也不信齐晟转性。
重逢以来,他半点不提从前事,好像不在乎,也不打算计较,可她太解他脾气,他根本不是个会点到为止、姑息纵容人。也许出于不甘,也许出于征服
齐晟微蹙下眉,拨开她手,嗓音倦懒又低沉,又点儿哑。
“脏。”
沈姒直勾勾地看着他,半晌,她收回手,声音很轻,“疼吗?”
“你心疼?”齐晟挑下眉。
沈姒刻意忽略这个问题。
“齐晟。”
沈姒拎着裙角,追下台阶,瞄眼他后颈,莫名有点心虚。
齐晟逆着昏光,漆黑而沉冷眼被前额细碎短发遮挡住些许,近距离审视,气质阴刻又沉郁。明明是仰望姿态,他依旧让人心生惧意。
沈姒连呼吸都停掉半拍。
“,”她站在他上面几阶台阶上,视线往旁边瞟,犹豫下,有点尴尬地清清嗓子,“陪你去医院?”
回应沈姒是额头上下轻敲。
“欸——”沈姒捂住额头,仰起面颊跟齐晟对视几秒。
不过相接视线还没擦出什火花,齐晟就折身走,留下她稍怔,下意识地跟两步,“你去哪儿啊?”
排练厅里有点吵,齐晟没听到。
沈姒目光落到齐晟后颈上,扫到蜿蜒进领口血痕,怔怔。她脚步顿在原地,声音也戛然而止。
“其实,”她看着他,纤长睫毛轻轻颤,在面颊上垂落淡淡地阴影,呼吸很轻,声音也是,“们没什关系,你不用这样。”
“什意思?”齐晟掀掀眼皮。
“别在身上浪费时间,三哥,您做不来这些,”沈姒直视着他,认真地说道,“不值当您改脾气,也不需要你迁就。你以后就知道。”
这话她很早以前就说过,那时候阴阳怪气,其实是等他说句软话。
但现在不是。
“快开场。”
装饰西装方帕被血浸透,他连眉头都没皱下,要不是她看到伤口,她真信他没什事。
他这人,不知道喊疼吗?
“可你还在流……”
沈姒下意识地抬手,被他敲下手背,指尖缩,顿在半空中。
他刚才无谓又寡淡反应,完全不像伤得这严重,这……
触目惊心。
排练厅和正式剧场不在个楼层,伴舞早已退场,无人受伤,受到玻璃破碎波及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剧院负责人在征得同意后,只将原定时间推迟十分钟,安排人收拾残局,事后再商量这场事故处理和赔偿。
顾不上快开演,沈姒追出排练厅。
维也纳夜风里携带着郁金香和金鸢尾气息,和地纸醉金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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