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算得上平和,始终没变,变只有旁人脸色。
旁边年轻人尝口女伴喂指橙,不用看也知道档案袋里有什。
他心说贺临还真是脑子进水,被贺九压制这多年也不奇怪。
但凡贺临动动脑子,就应该考虑考虑怎跟何家荣这种社会蛆虫撇清关系,等这把火烧到贺家自己头上,齐晟才是真要赶尽杀绝。
包厢里安安静静。
他身上冷漠刻薄劲儿,像是寒冬数九浸雪风,吹得人肌骨皆寒。
贺临眉弓跳,“齐总难道点都不顾念亲情,要大义灭亲不成?”
“亲情?”齐晟淡笑声,压低音色显得有些阴沉,“贺临,你好像搞错,只跟和作对人谈亲情,因为是能断他们生路祖宗。”
份厚厚档案袋摔在矮几上。
“什意思?”贺临以为他反悔,“封口费?”
刀刮他命。
“再退让,是希望齐贺两家能和气生财,齐总今天过吧?”
贺临面上实在难看,冷笑声,“贺家经不起查,难道你齐家就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您那位二叔在南城掺和多少,相信齐总比更清楚。”
“你拿他来威胁?”齐晟指腹压低酒杯,摩-挲着杯口转转。
“不是威胁,是奉劝。”贺临以为拿捏住他命门,心底暗喜,悠哉悠哉地拖长声音,“说到底,何家荣对来说就是条狗,但您二叔,可是您打断骨头连着筋亲叔叔,齐总不至于送自己亲叔叔吃牢饭吧?”
贺临今晚碰鼻子灰,本来坐不住,现在反倒冷静
贺临随手翻翻,视线瞥到几条信息,漫不经心态度敛,脸色慢慢地沉下去,又往后翻几页。
越往后看下去,他越坐不住。
偏偏有意捉弄他似,这份还没翻完,又份档案袋砸到他面前。
翻不到两页,贺临将文件重重拍在矮几上,蹭地站起来。
“你小叔贺九掌家以来替你收拾不少烂摊子,你该庆幸,他比讲亲情。”齐晟拨动下腕间佛珠,意态轻慢,“不然今天被整成筛子样就不是何家荣,你说是不是?”
赵东阳眉心突突地跳,心里骂句这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
就齐晟那个二叔,还想谈旧情呢。
齐家明争暗斗那多年,真让齐晟逮到把柄,往监狱里送都便宜他二叔,这些年吃多少不正当利益都得吐出来,说不定还得脱层皮。
你跟没亲情人谈亲情,就跟和刽子手讨论杀猪宰羊样。
“做错事人付出点该有代价,没什意见。”齐晟微妙地弯下唇角,“他个长辈惹事,难道还要个小辈收拾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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