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晨,苏闻禹起得很晚。这也难怪,他连日照顾霍城,心
车祸之后,他记忆就好比条坑坑洼洼路,有很多地方都是空白,这其中就包括他和苏闻禹之间过去。
但即使如此,能想起来那些部分,都是让他觉得快乐,觉得放松。
和苏闻禹在起,总会让他觉得很舒心。
难道……苏闻禹不是这样觉得?
霍城垂眸,想到青年曾经在电话里说过那些气话,不禁顿住神色,脸上逐渐流露出丝微妙困惑。
真想不通。
明明这喜欢自己,明明这在意自己,为什又可以能次又次地拒绝,突然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是突然,很早就想走。”
“三年,你直在做,就是这样事情。”
昨天,苏闻禹把好不容易高高堆叠起来积木塔步步摧毁,等到彻底倒塌时候,说这样话。
特意花时间精心调制,书房里有,客厅里也有,所以闻着才会觉得身上压力和疲乏有所舒缓。
还有失眠事。
霍城睡眠质量差是老毛病,同时又抵触就医,只愿意服用褪黑素解决问题。
但苏闻禹却坚持褪黑素摄入多有害,开始绞尽脑汁想各种各样其他办法助眠,而有他睡在身边时候,自己也总能睡个安稳好觉。
想到这些,霍城忍不住弯下嘴角。
难道三年来,他没有让苏闻禹觉得快乐过?
不,不可能。
如果苏闻禹觉得不开心,那为什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为什总是露出恬静又温柔笑脸?
于是霍城很快否定这个结论。
但不知道为什,脑中画面不断涌现,他忽然间就想起自己车祸出院后,刚回家第二天。
当时霍城满心怒火,根本没有办法去仔细思索这些话含义。
而此刻,周围很安静,还弥漫着淡淡怡人香气,于是他终于开始努力回想,甚至是——稍微带点反思意味。
这次,不再只是回想过去这几天,而是加上过去那三年。
他做什呢?
霍城在顶橱旁坐下,眼底神色忽明忽暗,可是脑子里却充斥着纷繁复杂念头,让他很难得出个确切答案。
苏闻禹对他,确实是细致体贴到难以形容地步。
只要说过次话,就会直放在心上,随口提到事情,也能想各种办法尽力解决。有时候,甚至不需要他主动开口,苏闻禹就能迅速注意到自己微小情绪,解自己全部需求。
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觉得不解!
霍城攥紧手中棕色玻璃瓶,把塞子用力按进瓶口,心头刚刚压下去那点烦躁,下子卷土重来疯狂冒头。
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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