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从手机
苏闻禹眸光微闪，在这
刻，忽然再次清晰地意识到点——
他对霍城
感情，看起来很稳固，但其实也不过就是块封住密闭空间钢化玻璃。
而裴瑾文，就是那把顶部尖锐逃生锤。
锤尖正好敲击到玻璃边缘最薄弱点，原本应力被破坏，逐渐就延伸出大片大片蜘蛛网般裂纹，这时候手碰风吹，就会彻底碎裂开来——速度非常快。
就好比放下霍城这件事，明明应该很难，却总是比想象中进行得更快，更容易，进度条路蹿起。
可是现在再次看到这个人，他却不用刻意控制，就能在短暂愕然之后，很快发自内心地平静下来。
想想还有点难以置信。
“之前
听说他出
车祸，还打算上门来探望。但后来想想，都这
久没联系，就算真见到面估计也没什话说，怪尴尬……”
青年清润悦耳声音连续不断在耳边回响，却没能在苏闻禹心里掀起太大波澜。
反而越来越平静，甚至平静得有些诡异。
起手机操作，手指滑动翻翻，忽然“咦”声。
“欸闻禹，所以你平时都不发动态吗？之前还以为这只是你小号呢。”
“很少发。”苏闻禹诚实地回道。
于是裴瑾文撇撇嘴，“那你和霍城还真像。”
“……”
苏闻禹原先直以为，是因为自己足够果断足够理智，却忘记喜欢本就是种需要精心维护情感，而情感，是会被消磨。
原先那些屡屡被忽视痛，那些很努力才让自己不在意瞬间，在夕之间统统浮现。
然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也会累。
或许，他早在更早之前，就已经不那喜欢霍城。
裴瑾文目送着那道纤瘦身影慢慢走远，眼底神色逐渐变得幽深。
“毕竟是朋友，以前关系摆在那儿，见面交情就回来。”
最后，他这样说句。
口吻稀松平常得像是在讨论别人家事。
然后，他们结束寒暄，又聊几句工作，苏闻禹礼貌地提出要先回家，接着很快就从咖啡厅离开。
走出门时候，夕阳光打在晶莹剔透玻璃门上，反射出略微刺目亮芒，也落在他眼前。
苏闻禹眉毛微挑。
这话题忽然拐个大弯，开始往他不太希望方向发展。
“是吗。”他回，语气温和而平淡。
上回见到裴瑾文，苏闻禹是又震惊又难过，面上镇定自若，回去之后却把自己封闭在工作室将近天，浑浑噩噩地想很多很多。
不久之前霍城张冠李戴，把和苏闻禹第次见面混淆成跟裴瑾文，那时他虽然已经清醒，心里却依旧有些微妙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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