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弘量只觉头脑“嗡——”地声,明明今日天很晴朗,他却觉得有无数巨雷无情地向他劈来。
“你…你们!”
沈弘量气得即欲呕出股鲜血来,却只得捂着心口,看着管事带着阿蘅,和那个孽子大摇大摆离去。
等沈弘量在乞丐常待地界儿,倚墙靠会儿后,也没有忘记此行目。
他被削爵前曾听闻,沈沅好像是在前门街外开间脂粉铺子,沈弘量想,他和沈沅好歹是父女场。
“哪来脏老头,有多远滚多远去!”
沈弘量怒目圆睁,扬声骂道:“还真是小人得志,你们两个卷走钱,还敢再回京师住?阿蘅,还不赶紧带着临哥儿同回去!”
阿蘅却悻悻地拢拢鬓发,还冲着沈弘量翻个白眼。
沈弘量上来就要去拽阿蘅胳膊,却被管事脚就踹到地上。
沈弘量倒在地上后,痛得呲牙咧嘴,如今他只是个病病恹恹老者,压根就打不过身强体壮原侯府管事。
性最强,做为蛊虫来培养。
沈渝不知道陆谌要对何人下手,却直都帮着他仔细保管着这只蛊虫。
沈渝在这厢思念着陆谌。
另厢,沈弘量今日终于恢复些许气力,便趿上草鞋,不发言地出茅屋。
他用沈项明留给他不时之需银两,雇辆马车,进京师中,他曾经生活过,那显贵云集皇城外。
沈沅就算再狠心,看见他如今落魄模样,也得拿些银钱来接济他。
沈弘量管沈沅要银子,也是想让沈项明和沈渝往后生活能过得更好些,最好并同沈沅将沈渝嫁妆要齐。
凭他渝姐儿才貌,在平民中也能嫁个好人家。
这般想着,沈弘量终是艰涩地从地上撑起身子,往
经行而过人纷纷停下脚步,准备看看这里热闹。
沈弘量眼冒金星,却听那管事冷嗤声,又字字分明地同他谑笑道:“呵呵,沈弘量,他已经不叫沈项临。他现在,随他亲生老子姓。看在你替养半年儿子份儿上,今日就饶你命。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
随他亲生老子姓?
沈项临竟然不是他亲生?!
阿蘅这个贱人,竟然也同唐氏样,背叛他,还给他戴这大顶绿帽子!
沈弘量步履蹒跚,且神情惘然地在街上行走时,竟是看见阿蘅和管事,带着沈项临起去下馆子。
沈弘量怀疑自己是看错,便揉揉眼睛。
可他并没有看错。
不远处那三个人,俨然像是家三口。
沈弘量心中登时被怒意充融,待呲牙朝着那三人方向奔过去时,管事很快就发现他,也立即就护在阿蘅母子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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