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低声问向蓁蓁：“那你…喜欢燕世子吗？”
蓁蓁只对她摇
摇首，却没有言语。
她被牙婆卖给
个人后，便知自己将要被派到燕国当细作，那人给她个新
身份。
尉迟靖其人极为多疑，她侍候他也有年多，唯在他身上探得有用消息，便是某日他于醉中同她所讲，燕王禀给京师鸿胪寺宗牒中，将他实际出生年份虚瞒岁。
但蓁蓁却没有将此事透给她上线。
“如果他真要娶杜芳若为妻，那她身为主母，也定容不下
这个妾室。”
沈沅默瞬。
亦觉蓁蓁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她初入京师时，虽然不受沈家父母宠爱，但好歹也是有个永安侯府做为娘家靠山。
可纵是如此，就拿她前世与陆谌这段婚姻来说，她在伯府，还是正妻，都落得个如此凄惨下场。
蓁蓁并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京师除她这个国公夫人，便再无什
可信任人。
“是。”
等杜芳若被蒋婆子从花厅处带走后，卫氏方才捂着泛着悸颤心口，将侯府管事唤过来：“适才那个牙婆应当并未走远，你记得避着蒋婆子和大姑娘，将她再寻回来。”
——
等沈沅出侯府后，时已至黄昏。
沈沅乘上马车后，蓁蓁不发言地坐在她身侧，眼眸中，也全然没平素奕奕神采。
鱼水之欢时，她也曾沉溺于尉迟靖短暂温柔。
尉迟靖身份高贵，人又生得俊美，才能亦很出众，是当之无愧天之骄子。
若说喜欢，那她定是喜欢他。
可时至今日，这种喜欢也挺没意思。
等蓁蓁暂时将自己从伤感情绪中拉回到现实后，瞥首却见，沈沅仍在脸担
杜芳若如此千娇百宠，也是个如此不容人，若改日真嫁给燕世子，到时男儿忙于朝务，而妾室身在后宅，只会在那四方天地间，受尽主母折辱。
这世沈涵，就是被大白氏生生地给折磨死。
大白氏害得沈涵流产后，许是因为报应，她孩子也未能保住，但杜芳若阴毒之处并不亚于大白氏。
等杜芳若和蓁蓁真成为妻和妾关系后，她定会仗着母家势力，也将蓁蓁活生生地给斗死。
沈沅自是不想让这种可预见事，真在蓁蓁身上发生。
知道蓁蓁心情低落，沈沅也只是将纤手覆在她手背上，无声地给予着她安慰。
半晌，蓁蓁方才开口道：“沅儿，谢谢你。”
沈沅淡哂着回道：“见你被人那样欺辱，怎能不管呢？”
蓁蓁垂垂眼睫，眸底淡淡幽怨，也转变成下定决心坚决。
“不想再做他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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