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那丫鬟才是沈涵丫鬟,询问人,却是碧梧:“怎回事?她是谁?”
碧梧如实答道:“回陆指挥使,这位姑娘是们夫人亲妹妹,刚才她失足落水,夫人便唤奴婢来看看她。”
沈涵丫鬟亦于这时插嘴道:“适才石桥上人太多,们姑娘…们姑娘是被人群推搡下去。”
最终陆之昀下旨赐死杨呈安,到今世,杨呈安竟还冒着生命危险救下沈涵。
这两个人之间,还真是段孽缘。
却说京卫指挥使官兵需疏通街道,制止街市斗殴,严查火禁等务,以此维系京师之治安。(1)
听闻有百姓落水,指挥司官兵自是赶来几个。
这日指挥使陆之旸恰好带着手下官兵在宣武门所在西城巡查。
系不算和睦,但她好歹也是自己妹妹,沈沅正忖着要不要上岸去看看沈涵状况时,却听陆之昀低声命道:“你去也帮不上什忙,派碧梧过去瞧瞧便可。”
沈沅犹豫下,还是依着陆之昀言语,点点头。
她回过身后,却见男人面色竟是略显阴沉。
沈沅见陆之昀直在盯着那见义勇为白衣男子看,便柔声询问道:“官人,您认识那白衣公子吗?”
陆之昀持盏回道:“认得,是太常寺卿家嫡子,杨呈安。”
按说逢人落水,陆之旸本不必亲自来此询问,可今日也不知是哪阵风把这位爷吹过来,他竟是亲自来查验番沈涵情况。
却见陆之旸穿袭绯色拽撒,外佩鱼鳞叶齐腰明甲,腰环彩色牌穗,腰侧鞓带上,还悬着弓袋和箭囊。(1)
他身量颀长高大,面容亦有种落拓不羁英俊,惹得周遭看热闹少女们纷纷侧目。
杨呈安这时正费力地按着沈涵心口那处,她唇腔里亦吐出含混着泥沙湖水。
沈涵身侧站着哭哭啼啼丫鬟,陆之旸瞥眼她,又将视线落在侧碧梧身上。
沈沅念遍杨呈安名讳,她听见些风声,沈弘量好似是想让沈涵嫁给这位青年才俊。
陆之昀则觑目看眼杨呈安。
他想起前世陆朔熙将沈涵砍死后,杨呈安明知沈涵心中无他,在与他做夫妻那几年中,沈涵也经常对这位丈夫恶语相向,可他依旧请旨想要将沈涵好好安葬。
陆之昀和陆朔熙自是不肯准允此事,亦下旨严令禁止杨呈安为沈涵立衣冠冢,虽说沈涵犯下谋害皇后和龙嗣大罪,陆之昀却并没有牵连无辜之人,故而杨呈安还是保住自己官位。
可杨呈安对这事并不领情,反是因着陆之昀不肯让他安葬沈涵,选择致仕辞官,等做回平民后,便开始写文章抨击陆之昀统治,和新朝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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