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京师,杨花满天。
陆谌被吏部尚书削官籍后,往后仕途也是再也无望,如今身上剩下,也只是个闲散伯爵之位。
此番京师言
在大朝那日,便给这些言官当头棒。
亦有尚书和御史手持笏牌,指责陆谌等言官实属夹私妄言,妒害朝中重臣,欺罔君主,也令朝中人人自危。
亲近陆谌那些言官,平日看似刚正耿直,若要命大理寺人查查他们底细,也能发现,他们指缝间也是漏不少阴司之事。
譬如与民争田,还有犯赃营党等罪状。
刑部尚书依着大祈律法,将那几个言官罪责定下来后,该流放流放,该处决处决,该贬官贬官。
从荣晏堂出来后,陆之昀便径直去趟歧松馆。
刚从太师椅处坐定,江丰便提个红木食盒进书房。
等陆之昀掀开眼帘看向他时,江丰忙恭敬道:“夫人特意给公爷留几道菜,还让属下提醒公爷,定要按时用下。”
说罢,便在男人注视下,将食盒里菜道又道地摆在书案上。
除却那道挂着水晶脍肴肉,还有碟青笋虾仁,和道清蒸石斑鱼。
父,还是会将她从手里抢走!”
“哐当——”声。
陆之昀亦于这时放下手中茶盏,觑目回道:“是话,你又能如何?”
男人冷沉浑厚声音掷地。
陆谌心跳也蓦地顿。
陆谌虽然不敬自己叔父,但大理寺人也确实查不出他触犯过什律法。
既是浮躁浅露,屡屡妖言惑众,便当被送到吏部依律查出。
等京师言官之狱落定后,高鹤洲才突然明白为何陆之昀要拖到现在,才去收拾陆谌。
原来陆谌也只是他铲除异己颗棋子而已,如果不是他先冒头,那平日在朝中对他心有不满,却直隐忍着,不敢妄言那些大臣们,也很难被陆之昀都给揪出来。
——
陆之昀没有说话,待修长大手持起象牙筷箸后,适才还冷沉面容却显而易见地和缓不少。
——
月后。
刑部尚书向小皇帝呈报大理寺调查几项结果。
陆谌和近来那几个想要冒头言官,本想抱团向陆之昀和皇帝施压,却没成想陆之昀早就派人搜集好证据,也随时留意着想要亲近陆谌言官动向。
他丝毫都未料到,陆之昀回他话,竟是这简单粗,bao。
陆之昀适才同他挑明态度。
从今往后,他也不想再忍他这个侄儿。
未等陆谌颤着唇瓣想要回话,陆之昀又嗓音冷厉地对他道:“你家籍今日就会送到伯府,从今往后,你陆谌也与镇国公府陆家再无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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