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乌发盘成柔婉牡丹头,其上饰以绒花亦散缀着珍珠,惟那根斜插入鬓蝴蝶颤枝簪子华丽些。
沈沅穿蓝色衣物时,既有端庄温淑气质,也衬得整个人愈有种玉骨冰肌美态。
她身上这袭团袄很是宽大,恰能稍稍遮掩些腹部,但其实女人身子怀到第七和第八个月时,肚子是没有太大区别,而且肚子隆起大小也是因人而异。
这日天气还算晴好,近来沈沅身体也恢复不错,去云蔚轩这路也如平常样,心情很是放松愉悦。
待和碧梧惠竹进云蔚轩内,沈沅看见里面景象,面色却是微微变。
嚎啕大哭之声。
漪蝶厅外,两个粗使丫鬟正窃窃私语地交谈道:
“听那日正巧在远香堂处伺候小杏说,杜婆子可真是个忠仆,将切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
“唉,你不觉得三夫人这哭,显得有些假惺惺吗?如果她能松开些口径,老太太无外乎就是会对她起些不好看法,看在先国公面子上,也会尽全力保下她性命。那杜婆子有今日,还不是三夫人点都不肯承认这事实际上是她指使吗?”
两个丫鬟还要再继续交谈,却被惠竹呵止道;“都胡乱地说些什话呢?主母不是交代过你们,旁院主子们私事,你们不要乱嚼舌根,都记不住吗?”
按说陆老太太还是颇为在意她这胎孩子,所以每次她来探望,都不会让寇氏在场。
可今日,寇氏竟是眸含矜意坐在侧圈椅处。
她身侧,竟还站个拎着药箱医者。
沈沅心中蓦地涌起极为不好念头,神情还算镇静地问向坐在罗汉床处陆老太太,道:“祖母…这…这到底是怎回事?”
陆老太太觑视着沈沅,随即便倏地将页泛黄信纸扔在地上。厉声斥道:“好啊,没想到你和唐家表哥还在暗通款曲,他竟然连你成婚都不知道,还往永安侯府送这种*信!”
被惠竹呵斥后,两个丫鬟立即垂下脑袋,纷纷地认起错来。
惠竹挥退这两个丫鬟后,沈沅便和碧梧迈过门槛。
虽说有身孕后,陆老太太便免沈沅每日晨昏定省,但毕竟大祈是个讲究百事孝为先国度,沈沅每月还是会抽出个几日功夫,去到云蔚轩那处给陆老太太请安。
去之前,她也会提前派人知会声,陆老太太便会让寇氏避开,以免冲撞到沈沅。
沈沅今日穿袭黯纹绮罗圆领团袄,衣前补子绣着缠枝并蒂莲花和金碧芙蓉纹样,下身则穿件间色马面裙,散缀七个布幅和膝襕为间隔着湖蓝色和淡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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