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笑下,又问:“那你觉得,你回去后,继母能放过你吗?”
阿蘅心跳
阿蘅言语支吾着,亦觉得沈沅应是猜出她是刘氏派来人,却应是不知刘氏已经和寇氏勾结上。
沈沅又道:“继母也是个精明算计人,你如果真爬上公爷床,将来若还有福气被他抬妾室位份,可身契既是还在她手上,她是定会借机向你索取些东西。”
阿蘅听罢这话,眸色自是变。
沈沅接着道:“而且你怎能确定,就算是成功地爬上公爷床,他就能给你抬妾?公爷爵位是超品国公,他在朝中地位你应该也清楚,就算是他真要纳妾,择对象也得是世家出身庶女,就连五品*员以下嫡女做他妾,都不算委屈,而是高攀。”
阿蘅听着沈沅这字字戳心话,颤声回道:“奴婢…奴婢不敢心存妄念。”
。
主位两侧红木花几上摆着清疏淡远釉瓷长颈瓶,瓶内斜插着今日刚被撷下梅花,足旺炭火不时地发出噼啪声响,满室亦弥散着梅花幽微冷香。
阿蘅跪在漪蝶厅后,心中是愈发没底。
她适才在屋外跪个时辰,也知道是陆之昀让她跪着,从他态度便能看出,他对沈沅是异常娇惯且纵容。
现在局面是,沈沅想怎处置她,就能怎处置她,这也是陆之昀是默许。
沈沅挑下精心描画拂烟眉,声音也冷几分:“你虽然不安分,在有孕期间做出这种背主之事,也不想多难为你。三日之后,会把你送回永安侯府,你会儿回耳房后,便收拾收拾自己东西吧。”
阿蘅愣下,沈沅没要她命,也没说要让小厮责打她,她当然是舒口气。
可是听她话意,好像是还要话要同她讲。
果然,沈沅没立即让阿蘅起身,而是又问她句:“回侯府后,想好自己出路吗?”
阿蘅掀眸,看眼那端坐着孕中美人儿,摇摇头首。
沈沅发上海濑皮卧兔儿色泽黑亮,衬得她愈发姿容胜雪,柔美双唇上还厚厚地涂层口脂,能看出来她是想用此掩盖些什,但却还是能让人瞧出那处其实是被男人给亲肿。
待她落座后,并没有立即开口同阿蘅讲话。
阿蘅万分不安地等着沈沅喝完那碗安胎药后,这才见她微启柔唇,淡声问道:“继母虽然把你送到公府,但是却没把你身契交给,而是仍将它攥在自己手里,你知道是为什吗?”
沈沅语气还算温和,也没阿蘅预想中,会羞辱斥骂她通,而是上来就直入主题,问她这样番话。
“奴婢…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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