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渐渐地止住眼泪,复又对陆谌叮嘱道:“谌哥儿,过几日可
不,也可谓是前世回忆于遽然间纷至沓来。
陆谌心口越来越痛,他从床榻上坐起身,喉咙中也蓦地涌起阵腥甜。
男人目眦微红,竟是神情痛苦地往手心中呕出股血来。
卢氏进室后,便瞧见儿子吐血景象。
只是她神情并未显露惊慌,反倒是多些欣喜:“吐出来好,那医师说,你只要能将这口浊血吐出来,多半就能无虞。”
别两宽……
陆谌听罢这四个字后,心中却蓦地涌起阵难言痛苦。
这种痛苦让他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和描述。
说不清,也道不明。
他不信沈沅就真这释然。
这时她患格外严重咳疾,嗅到点香薰味道,便会咳嗽个不停。
陆谌听着她痛苦咳嗽声,却并没有让下人将熏炉里香熄灭,只冷声问向沈沅:“按手印画押之前,你还有什话要同说吗?”
他同沈沅虽是有名无实,却也做大半年夫妻。
越同她接触,陆谌便越能发现,沈沅外表看上去虽然柔弱易碎,但是骨子里却是个极为倔强女人。
决定要将她送到庄子前时,陆谌曾对沈沅说过,只要她肯向沈渝低头认个错,再在佛寺里潜心抄经半年,等时日长后,他还会再将她从寺里接回伯府。
话说到这处,卢氏见陆谌表情阴沉,复又哭天抹泪道:“那个沈家庶女简直就是个灾星,她克死自己小娘,还害你至此…若你不这优柔寡断,早早地便娶沈家大姑娘,哪会在乞巧节上受这种伤?”
陆谌表情渐渐恢复平静,他回卢氏话语气也很郑重:“知道娘,伯爵府主母,是要择位嫡出闺秀。”
卢氏听罢,心中也更加欣喜。
好在陆谌醒过来后,没有变傻,好似还比从前清醒不少。
他不再嚷着要去娶沈渝那个小贱人,真是太好。
大半年时日相处下来,他终于能够承认,他还是对沈沅产生感情。
陆谌无法去按原先自己所想,就那将她养在后宅中,刻意地去冷着她。
沈沅她呢?
沈沅她就真对他,半丝情愫都没有吗?
往昔。
这伯府正妻身份,他还是会留给她。
可沈沅却对和离态度极为坚决,陆谌提起若要和离,便只能将她送到庄子里事后,她答应极快,甚至都没怎思考过。
听罢陆谌问话,沈沅却没有言语,只是当着他面,默默地咬破自己食指。
随后便颦眉走到书案之前,在休书上按下鲜红指印。
“伯爷再按下手印,你二人便能别两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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