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弘量如此,怕是有人在他面前故意造谣生事。
沈弘量就是这样,总说让她忍让端庄,可沈渝在乞巧节去见陆谌,也是私会外男。
沈弘量不去管沈渝,偏生因为那个子虚乌有谣言,打她个巴掌。
沈沅脸上有伤,若按她以往性子,定是会推见廖哥儿这事。
可是因为心中有愤懑,沈沅亦不想在府里待上半刻,便又对碧梧吩咐道:“不用再敷,帮涂粉罢。”
离开荷花厅前,沈弘量也没对沈沅说过半句安慰话,只是又训斥她,在外定要注意检点,不要给他惹是生非。
沈沅回到院子里后,碧梧立即便寻到刚煮熟鸡卵,她慌忙为沈沅拨开蛋壳,随后便为她敷敷面上赤红掌印。
沈沅微微侧首,对着镜台照照泛肿半张脸蛋,面上并无任何泣态,可是眼泪却还是滴又滴地往外淌着。
有那瞬间,她甚至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沈弘量亲生。
碧梧语气微哽道:“姑娘…您受委屈…是奴婢无用,适才也没有反应过来,否则侯爷这巴掌,也落不到您脸上来…”
听到这话,气归气,却不会去打沈沅。
只是今日下朝后,他无意中见到,工部那几个侍郎和员外同朝中言官和御史走得近些。
原本沈沅同康平伯退婚事,便成为勋贵世家谈资。
这也从侧面显露,永安侯府看似清贵,实际却是个弱势豪门。
他底下那几个侍郎都比他年轻,还有才干。
——
沈弘量虽然打沈沅,却没禁她足,故而沈沅和碧梧很顺利地便离开永安侯府。
乞巧节夜集声色繁华,夹岸画楼鳞次栉比,绿杨盈堤,笙歌不绝。
可是因着下起小雨,沈沅面色便有些难看。
她肌肤细腻如凝脂,向来是不用敷粉。
沈沅摇摇首,却没有说话。
碧梧这时又探寻似地问道:“其实适才,公府人来过,说是…廖哥儿今日嚷着要见您。可您脸都被打成这样,还怎出去啊?”
沈沅接过那匀净无疵鸡卵,边为自己敷着,边回道:“用粉掩掩吧。”
适才在荷花厅处,她已经弄清,沈弘量并不知道她为陆家廖哥儿授业事。
更是不知道,她偶尔还能见到陆之昀事。
这几年朝中也隐隐有传闻,说是陆之昀早晚要通过吏部尚书高鹤洲,将他从尚书之位上贬下去。
若是沈沅真私会鳏夫,那些好事侍郎再到言官那处去参他本,他在朝中地位便更岌岌可危。
故而他在皇宫里,便憋肚子气。
而沈沅正好撞上来,不免就成为他撒气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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