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陆之昀并不是什
好人，他能坐到今天
位置，双手必曾沾
无数人鲜血。
可他在触摸她名字时，那细微动作间，却莫名带几分珍重和怜惜意味。
沈沅能觉出，他这时明显是想要张口，同她说上几句话。
可直到最后，陆之昀还是没同她说半个字，只缄默地同侍从离开远郊。
——
她坟墓矗立在远郊，是座稍显凄凉孤坟。
可她坟前却未结蛛网，周遭亦无杂草丛生，低矮食案上，竟也常摆着精致点心和时令鲜果。
梦中接下来发生事，令沈沅惊异至极。
她曾经称作五叔男人，那个令她有些敬怕权臣陆之昀，竟是每月都会来她坟前，亲自为她打扫坟墓，整饬周遭杂草。
他来她坟前时，属下和侍卫都会站很远，似是要给他独处空间。
——
在沈渝凄惨至极哀嚎中，沈沅亲自看着她被公府下人拖到堂外，她边凄厉地哀嚎着，便于大雨之中，被押送到顺天府。
陆谌性情本就不是个强势，在他五叔面前，也只有顺从份，连自己最爱女人都护不住。
沈渝刚刚出小月，自是挨不住那
百丈，她在刑牢里便断气。
沈沅亲眼看见这些场景，心中却并未有多少快意。
…”
陆之昀瞥沈渝下，深邃眼中尽是厌恶。
他冷笑声，回道：“原来
还要看沈弘量面子。”
轻飘飘句话，陆之昀直呼永安侯大名。
而这话不是疑问语气，却是陈述语气。
梦境最后幕，沈沅又置身在个她从未来
陆之昀有时是白日来，有时会择在夜中来。
他每次帮她打扫完坟墓后，都会缄默地站在她坟前，待上良久。
沈沅也数不清他到底来几次，只是每次他来，都没有同她说过话。
只有次，他离她墓碑极近，亦伸出指骨分明大手，用指腹缓缓地触摸着墓碑上，那刻着“沈沅”二字。
沈沅心有些震颤。
但她很是感念陆之昀为她主持公道，还她个清白。
而陆谌之后如何，她却并没有梦到。
沈沅觉得，自己这时也该从这个梦魇里醒过来。
可是那诡谲梦境，却又让她置身在另个场景中——
纵是陆之昀为她洗清冤屈，沈弘量却还是没将她灵位接回沈家。
听不出什怒气来，却更像是在反讽。
要知道在朝中，身为工部尚书沈弘量，连同首辅大人说话机会都很少。
陆之昀爪牙是吏部尚书，兼次辅高鹤洲。
他只要同高鹤洲说句话，沈弘量立即就会被连贬数级。
他确实不用给沈弘量什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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