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足够。
海博德把满是鲜血丧钟擦擦,直到它露出原本银白色彩,弹巢之上刻画鬼神依旧清晰可见。
他有些犹豫,这长时间相处,海博德也意识到伯劳是个恋物癖,他和这把枪之间向来是从不分开,可这次让把这把武器转交给洛伦佐。
这是生死之间突然开悟吗?意识到枪械什,都是身外之物?
海博德想不明白,他也懒得问,拿起铝热步枪,他带着几个士兵便离开医疗舱。
“他会用到。”
伯劳嘱咐道。
以他伤势,即使不死,被抢救过来,伯劳也不觉得自己能为这次行动做多少贡献可言。
每个人都是根待燃烧柴薪,在合适位置燃烧,释放着光芒点亮黑暗。
伯劳以为自己会在些更关键位置燃烧,无论是烧死敌人也好,还是烧死自己也好,至少要让他这个苟延残喘灵魂,得以展现更为伟大价值。
滚,他差点吐出来,好在最后忍住。
蓝翡翠也靠在边,她有些不敢看这副景象,他们已经深入寂海,船舱内潜藏着数不清危险,他们没有后援,也没有退路,只能这样朝着黑暗尽头行驶。
“你该去巡逻,海博德。”
伯劳艰难地说道,他就像感受不到痛楚样,脸上毫无情绪可言。
按理说在注射弗洛伦德药剂后,伯劳意识会十分清晰,每处疼痛都会无比强烈地传达给他,他会像其他病人样,哀嚎着,挣扎着。
身后大门缓缓合拢,昏暗船舱中,枪声与哀嚎声依旧不断,舷窗外仍是片粘稠黑暗,仿佛整艘晨辉挺进号都步入场噩梦中,永无终结。
这想着,海博德突然停住步伐,刺骨寒意沿着脊柱向着四肢百脉扩散,直到令身体僵成块雕
【如何考验个人价值。】
【让他面对死亡。】
【看他做出抉择。】
伯劳看向另旁,蓝翡翠身是血站在边,在递给海博德丧钟后,她便自顾自地缠绕起绷带,把它们缠更紧些,然后等待着某个腾出手医生,给她诊断诊断。
自己没能做出重大改变,也没有逆转场颓败战局,伯劳最后能做到只是救蓝翡翠,只是救个人,仅此而已。
但现在伯劳毫无情绪反应,他默默地忍受着这些,这平静神态反而令海博德感到更加惊骇。
他咽咽口水,然后说道。
“知道,去通知洛伦佐这些事。”
“把这个给他带去吧。”伯劳又说道。
他无法动弹,但蓝翡翠似乎是知道他意思,她慢慢地起身,来到伯劳身边,把那把浸透鲜血左轮捡起来,递给海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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